琉女榕忍住厌恶,结果忍得太艰难,导致通身一哆嗦:“这就不必了吧,竭海城还须王坐镇才能安稳人心。”他连理由都懒得找,就随随便便扯了一句没用的话。于是王勇猛得一往无前,恨不得为美人肝脑涂地:“小王一直坐镇这竭海城,殿下却在外奔波劳累,实在是有些过意不去。这次一定要追随殿下出征,若有必要,也想上阵亲自杀几个敌人。至于竭海城这边小王派遣长子逞坐镇,他如今已经十五有余,也该试着独当一面。”
琉女榕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好吧,你自己随意。”
离开天澜圣宫之前,琉女榕进了一次暗道,且不许虞劲烽跟进来,在里面足足滞留了三个时辰。虞劲烽侧着耳朵在神龛那里听了三个时辰,却是一无所获。
琉女榕出来后,见他眼巴巴在外面等着,于是冷冷一笑:“你不用这般盯梢,我把下面的机关都调整了一遍,阵法依旧保持着。你手中那副地图已经失去了作用,以后莫要再走这条路,否则后果自负。”
虞劲烽怒道:“为什么?!”他正想着这是一条捷径,以后必定有用得上的时候,不成想美梦瞬间成空。琉女榕恶狠狠瞪他一眼,虞劲烽顿时偃旗息鼓:“多好的一条路,你做什么给调整一下,何必这般防着我?其实以后我们明翔军和你们天漫族明明就是一家人了嘛,连琉璿如今都做了我的小师妹……”
琉女榕打断他:“不是我要防着你,你不是也防着我吗?这是我的底线,纵然将来你们得到了双子岛和天澜圣宫,此阵法也只能由我来操纵掌控,你们谁都不许碰。”
天弥族的王和大祭司qiángqiáng联手、珠联璧合地往沉樱岛南端出发,一路尘土飞扬浩浩dàngdàng。是晚安营歇息之时,一直低眉顺眼跟在琉女榕身后的虞劲烽忍不住寻个无人空子悄悄埋怨他:“你的那位王太可怕了,总是悄悄盯着我,害我跟你说个话都小心翼翼的。你为何不qiáng行拒绝他跟着,你可以借着神灵的名义……你的神灵在天弥族那里不是百试不慡吗?不过你的神灵究竟在哪儿,在下近身伺候了这许久怎么一次也没见到?”
琉女榕:“我懒得和他多说,他要跟就跟着吧,你若是真受不了,也可以寻个机会gān掉他。至于我的神灵那是我的,你管不着,你更见不到。”
虞劲烽正在调教自己的那几只鹰,有一只是刚从明染那里飞回来,他抽了鹰足上的信笺凝眸细看。琉女榕凑过去想跟着看看,虞劲烽把信笺往怀里一掖:“既然我管不着你,我的东西你也别看。”
琉女榕冷笑:“你还要不要合作?我不bī你上chuáng就已经很客气了你竟然敢如此对待我!”
虞劲烽跟着冷笑:“你bī我上chuáng我就上了?我上去也不管用你能奈我何!”
琉女榕拂袖而去,虞劲烽回神,想何必做这无谓的口舌之争,忙拦住他去路,开始奴颜卑骨:“你别闹,好吧,给你看给你看。本来就是打算给你看的,但是你以后莫要再提……那个上chuáng两字。”上赶着将信笺塞入殿下手中。
琉女榕见他主动服软,就给他点面子,勉为其难看了看纸笺。纸笺上一张简单的地形图,茫茫海域中数处岛屿,一道暗红色的箭头从沉樱岛南侧海岸出发,穿过散落的北方玄武七宿岛,从东侧绕出一个弧形,直直插入东南角宿、亢宿、氐宿三岛屿之间,图案右下角小小一朵红色的火焰。
琉女榕对九野群岛地形分布极其熟悉,一边拧眉看那图案,一边轻掐指节缓缓计算着,末了目光凝聚在那一簇火焰之上,冰雕玉琢般的脸庞上一派肃穆之色,片刻后道:“你这位座主倒是个聪敏之人,虽不懂得天象海信,但对地形的把握利用却是极准的,怪不得你一片痴心矢志不渝。只是纵然有这般好打算,我若做得太过,那海猪仔不是纯傻子,不免要起疑心。我不单要算准风向时辰,还需要一个契机,一个诱饵…… 阿田,你愿意做饵吗?为了gān掉海猪仔粉身碎骨依旧一往无前?”
虞劲烽:“我……我不愿意,我还想多活两天。殿下您别急,我们中原有句话,船到桥头自然直,契机也许会随着事态发展自己送上门,诱饵……也许会自动出现。”
天弥族人此行皆为王的近卫军,行动极快,不过七八日就从竭海城赶到了海边。
海边天弥族的战船和明翔军早已对峙良久,在此之前,明翔军已经主动出击十余次,温嘉秀遵照明染的嘱咐,连连施展诱敌深入之计。但天弥族人虽然骁勇凶悍,却是个恪守规则的民族,也或许是太蠢了,蠢得油盐不进,他们接不到王和大祭司的命令,就一直处于防守之势,再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依旧稳坐泰山无动于衷,只把温将军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天天蹲在楼船的雀室里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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