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拉扯此事,虞劲烽便知他还记着前两天的龃龉,顿时又没了脾气,只能温声软语接着诱哄:“不跟你闲扯皮,我们好久没亲热,真是快想死你了。前两天是我不对,别再和我怄气好么?你这阵子瘦了不少,是因为军粮的事情愁的吧,也真难为你,快来让我安慰安慰你。”
明染道:“没怄气,只是觉得没意思,早些睡吧。”
虞劲烽:“怎么会没意思,我觉得有意思得很。来吧小染,快转过来,你不转过来我翻你那边儿去。”伸手去扒他肩膀,趁机又撕扯寝袍。
明染被他缠得不耐烦,忽然火大起来,欠身而起瞪着他:“你当然觉得有意思了,可我有什么意思?我也是个男人,偏偏因为你不中用,次次都得让着你,说出去恐怕没一个人敢信。凭什么,凭你长得好?”
虞劲烽委屈无比:“原来你还生这个气。我是长得不错嘛,这是明翔军有目共睹之事,你不承认也不行。”
他觉出明染喷薄的怒气不曾减少半分,迟疑片刻,只得赔笑道:“若真不甘心,那就你来吧,还请座主千万行事温柔些,别跟胭华书院那次一般把门生往死里整治。”见明染依旧不为所动,索性躺平了拍拍自己胸口,大义凛然招呼着:“来,大不了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明染无语,片刻后啧一声:“那我就不客气了。”顺手摸上他rǔ首处掐了一把,虞劲烽不寒而栗,只忍着不敢出声。明染又俯身过去打算亲他脸颊,还没凑到他脸上,他便禁不住觳觫着往后缩去,由于躲得太快,不留神脑袋重重撞在chuáng头上,忍不住抱头惨呼:“疼死人啦!”
明染顿时笑不可抑,虞劲烽被他笑得浑身一僵,却见明染背过身去淡然道:“你长得好也没用,着实让人提不起兴致,还是早些歇了吧。”
虞劲烽恼羞成怒,扑上来再次抱紧他,埋首在后颈中,鼻端萦绕着熟悉的气息,一时间醺酣如醉。他手脚并用着,一边抽空子喃喃抱怨:“没事儿吓我做什么?见我出丑很开心?”
明染:“那自然是……总比我出丑开心……”被他俯下身来堵住了嘴,耳鬓厮磨中欲望如cháo汐涌起,一波波汹涌而至,终将两人彻底淹没。
因着次日还要接着犒赏三军,二人一大早就得起来。混闹了大半夜后,明染有些懒怠动弹,还有点想发脾气的趋势。虞劲烽忙跟前跟后伺候他洗漱着衣,打理得十分妥帖。
阿筳清晨来接阿宴的班,待他领着侍卫送早膳进房来,见明染软绵绵靠在一把圈椅中,一脸没睡醒的呆滞模样,衣履倒已穿戴整齐,头发却披散在肩头。虞劲烽坐在他对面,唇角噙着一丝饕餮盛宴后满足无比的微笑,正拿了一把小剪子替他修理着长发的末梢。
阿筳眼角微微抽动两下,温声禀报道:“少爷,温将军遣人来说,辰时三刻在议事厅候着您。少爷还有什么要吩咐的?”
明染摆摆手,他便放下早膳退了出去。虞劲烽随口道:“你这个阿筳真能gān,我一出千禾谷不远就被他接住,若不是他张罗着,可赶不回来这么快。他和阿宴都是从小就跟着你么?”
明染道:“他是我父亲留下的家臣之子,于我有半师之谊。你平日里逗逗阿宴也就罢了,阿筳你可不许惹。倒是还不曾问你,千禾谷那边儿怎么样?”
虞劲烽又绕过去替他束发,一边道:“正要与你说此事。那边儿目前没什么,只是我送了圣雪殿下的信给千禾谷的老族长,他拆信一看立时吐血昏了过去。我猜着大事儿不好,话也来不及多说就赶紧折返,紧赶慢赶的还是晚了些,也没跟上劝劝殿下。如今想来,那该是一封诀别书,哎。”
明染脸色微沉:“你这还是埋怨我的意思了,嫌我劝得不好?”
虞劲烽忍不住辩驳:“难道你劝得很好?什么叫睡就睡了吧也没什么,纵是睡也得看看是跟谁睡。”
明染:“跟谁睡都一样,都是睡。”
虞劲烽气得要摔梳子:“那怎么一样!你还有没有半点儿节操?”
明染:“哼。”
虞劲烽看看他脸色,只得道:“总是为个外人吵什么?算了算了,这都是他的命,怨不得旁人。一族人靠死扇儿一样靠着他,不死活着也难。”
温嘉秀早早携闻人钰和易镡等人在议事厅里候着,待明染过去,便将犒赏兵士等诸事一一分派下去,令那些人自去办理,只将温嘉秀和虞劲烽留了下来。这几日由于战事忙,他一直不曾看云京来信,此时阿筳奉上厚厚一摞子信笺,有国主让人写来的,有左文徽写来的,甚至还有一封是风承竺写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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