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劲烽道:“我……云将军,小染和我闹了点脾气,我来接他回去。”
云鱼素道:“他如今不愿回去,你就莫要qiáng求了。倒是虞统军你,放着正事儿不gān却东游西逛的,难道也想趁乱抢几个大姑娘回去?陛下马上就要赶来云京,我等曾约定由你的明锋营接驾过凝江域,你却还耽搁在这里,若是赶不上趟可怎么办,本将军替你忧心忡忡啊!”
虞劲烽当然不肯走,只盯着明染不放,一边道:“我自会去接陛下。只是想先和小染说几句话,还请云将军让开。”
云鱼素抱臂哂笑道:“我就是不让,你待怎地?”
虞劲烽脸色一沉:“我虽不才,也不得不和云将军再讨教一番。”
云鱼素讶异无比:“你疯了?你我从前没jiāo过手?怎能这般不知死活。”见他一脸执拗之色,又道:“不然你隔着本将军说也成。”
此人简直不知趣到了极点,虞劲烽拧眉不语,心道隔着你我纵然说得出口,又有什么意思。两人正僵持不下着,明染忽然转身离去,只是他中毒未解,步伐不免蹒跚趔趄,阿宴忙上前搀扶。虞劲烽见状急道:“小染,你当心些!”
云鱼素哪里耐烦这儿女情长的,挥手道:“好了好了,他在我这儿又出不了岔子,有什么话你回来再说不行?来人,送虞统军去江边。”一gān云鹰侍卫应声前来,qiáng行将虞劲烽隔离了出去。
虞劲烽也知云鱼素横在这里,今日必定是说不成什么,他虽不甘心,也只得远远对明染道:“小染,你千万别再乱跑,一切等我回来再说。我再怎么样,却必定不会错待你,你要相信我!”见明染恍若未闻,他怔忪片刻,无奈顿一下手中长刀,带着满腔遗憾愤愤而去。
明染听得一gān人呼啸远去,便驻足不前,转身对云鱼素道:“多谢云将军解围。”
云鱼素这次语气真的一本正经起来:“客气什么,你是我打láng的小兄弟,容不得别人随意欺凌。虞统军来回大约得两三天功夫,若等皇帝陛下赶到云京,许多事我便做不得主,你须得早作打算。”
明染也正思忖此事,纵然自己此时回了凝江域寻到明翔军来云京救援,但手无兵符导致形势微妙变数不定,况且算算时间根本就来不及,他不禁有些踌躇。
云鱼素目光沉沉盯着他看,似乎看透他心中所思,忽然道:“明翔军你就别想了,马贼和陛下有约定,云京明翔军家眷一概在赦免范围内且有优待,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况且本将军也不会放任你去凝江域,而且你也不准再进云京城。”
他缓步走过来,拍了拍明染的肩膀:“小染,朱鸾国我们势在必得,让你和我合作你一定不肯,但是虞统军肯,所以我和他是密不可拆的盟友关系,我只能偏着他。我知你如今处境困顿,可人这一世哪能不遇个沟沟坎坎的,跌倒了爬起来是。我也可在有限范围内帮帮你,你想怎样就说,只是也得把握尺度,让我退兵什么的,就不要提了。”
明染脸色惨淡,末了终于道:“这我都明白。贵国的皇帝陛下曾下过诏令,说是不伤百姓,可否做到?”
云鱼素慨叹道:“其实本将军挺喜欢屠城,唉,你这么一提醒倒教我……你不也挺爱屠城吗?我听说你在东海可是偷偷摸摸屠了好几个城,别以为我离得远就不知道。怎么你屠得,我就屠不得?”
明染顿时哑口无言,原来割的不是自己的肉,就真不知道疼。云鱼素看他神色难堪尴尬,又笑道:“罢了,既然要装仁慈,也不得不装到底,真装不下去就再议。我尽量约束将领兵士,但乱世难免要添些枉死鬼,你莫要太执着。”
他的脾性明染甚是了解,也并不敢指望他太多,只得道:“如此多谢。诏令上还言道要杀光云京六姓男子,其实云京六姓被打回原形后也就是平常百姓,能否留其性命?云将军可收缴其家产,剥夺其官位,打成庶民即可。”
云鱼素摇摇头:“一国之君所言,不可朝令夕改。你也是云京六姓子弟,是否许多亲朋好友都在被屠行列?”
明染无奈道:“正是如此。”
云鱼素拧眉思忖,忽然想起一事:“江上明泱号左近,有五六只你们明翔军遗留下来的大船及兵士,本是为着守护楼船而驻守原地。后来我听说云京城门被攻陷后,不知去了个什么人,将船只就近挪入擎天域一处水湾里保护起来,本将军和虞统军都忙得很,也没空管此事。你倒是可以利用一下这几条船只。只是虞统军掌握了明翔军,你还能再调动船只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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