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主愁眉苦脸的:“文职?你看孤那金銮殿上还站得下不?你不来上朝你不知道,六姓子弟和朝中官员家孩子多得铺天盖地,也不知道他们为何就这般能生,哪里还有文职给他们?你就别难为孤了,你看神武军和龙卫军,单是统军和都虞候都十几个呢,人家也不嫌人多,怎么就你嫌人多?”
明染迟疑道:“如此……也行,恰好凝江域这批战船碍了咱的眼,就让他们三个带人去试炼试炼也行。只是臣弟刚才思忖着此事若是想做得隐秘,必须夜袭,而且若有兵将折损,最好尸体就地焚烧,就不会留下一点踪迹。”
国主闻言脸色一变,侧头瞪了他好几眼:“你……他们还从未上过战场,小染你这也太残忍了吧!难为你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心就这般狠?”
明染郑重道:“做了武将,马革裹尸也是该当的,没什么残忍不残忍。若真有兵戈之事发生,只会比臣弟所言残忍百倍。”
第38章 第三十八章
明染郑重道:“做了武将,马革裹尸也是该当的,没什么残忍不残忍。若真有兵戈之事,只会比臣弟所言残忍百倍。”
国主拍案而起,怒指他:“你……你这是故意跟孤做对是吧?”
明染跟着起身,讶异无比:“陛下,臣弟可是哪句话说得不对?陛下要安排人进明翔军,臣弟也没有不答应,只是纵然军饷陛下出,臣弟也得算着账,不能白白làng费了陛下的银两。明翔军哪怕多一个闲人,臣弟都觉得愧对陛下,所以才提出让他们去历练的建议。如此纵然将来分别任职,也能让兵士们心服口服。不信陛下可让人去询问,看他们肯不肯去凝江域历练一番,臣弟保证他们都不是贪生怕死的人。”
于是国主抓起茶杯摔在明染身上:“滚!”
明染起身,毫不犹豫地滚了,却听他又在身后咆哮:“你还真滚啊,你有没有把我这个国主放在眼里?太后好多天不曾见你,你都不去看看她?你个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白把你拉扯这么大!”
明染回身抖抖衣襟上淋漓水迹:“臣弟衣服湿成这样怎么去?若太后问起,难道能说是陛下泼的?”
国主再次怒喝:“明明是你自己打翻了杯子,滚!”
君臣二人不欢而散,明染怕他再派人来游说,也不回雍江侯府了,径直滚去江边的明翔号。待抵达江边,已是暮色四合倦鸟归巢,虞劲烽带着手下远远地蹲在一只船头上正聚众喧哗,见他回来,忙三两步赶过来伺候他下马,一边端详他脸色:“怎么看着又不高兴了?”
明染沉着脸不答,片刻后忽然道:“你就不能gān点正事儿,天天一群人圈在一起吵吵吵吵什么吵?匪气半点不改,什么时候才能出息。”
虞劲烽翻他一眼,尾随着他一路上了明翔号,又小心翼翼道:“是不是你国主表兄想往明翔军里塞人,你受他的气了?”
明染道:“把你能的,倒是什么都知道。”
虞劲烽道:“林尚书那天啰嗦许久,你既然没答应,他难免还是去缠国主。那然后呢,你答应没有?”
明染顺手脱掉已经被风chuī得半gān的外袍:“我今天还是没答应,结果他一怒之下,泼我一身水。”
跟进来的阿宴忙去取一件常服给他替换,被虞劲烽毫不客气夺过去,体贴无比地伺候明染穿上,又问道:“你还没用晚膳吧?先坐下歇歇,今天万年青他们捉了不少白虾,闻人钰那边有鳜鱼,都说让给你留着呢,待会儿就送来。”
等到晚膳送来,他帮着剥虾皮,挑鱼刺,阿宴闲置在一边觉得没意思,气得出去逛了。虞劲烽又抽空劝道:“国主大约也有国主的难处,既然已经拒绝,也就别再计较。快吃饭吧。”
明染吃了两个虞劲烽递来的虾子,忽然抬头盯着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会儿,虞劲烽摸摸自己的胡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明染道:“那倒没有。今日去宫中,国主还说起了另外一件事儿。摒却他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这是个正事儿。”
他斟酌片刻,想也没必要瞒着虞劲烽,于是从头说起:“我朝先帝尚在之时,曾被苍沛国入侵三次,当时江北十四州本是朱鸾国地盘,后来不得已才出让之,约定划江为界,且需我朝年年进贡锦缎银两等给苍沛国,这算来也有快二十年了。我们国主连朕也称不得,对苍沛国主需以兄长呼之。就是西北联军,也是被苍沛国bī迫出兵,直说西域通商之路南朝也有商人通过,所以两国须得共同抵挡西疆十三国的侵袭。实则南朝往那边通商的商人极少,倒是西域的胡人过来很多,大半都聚集在云京南城之外。西北联军几万人马远离故土,中间还隔着苍沛国千里国土,这边若是有个好歹,恐是回都回不来。所以我们百般相让讨好云鱼素,怕他万一翻脸,连个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幸而这些年倒也相安无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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