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分批撤走,待行出很远,虞劲烽回头看着天边那隐隐的火光,犹自有些不可置信:“原来这般容易。”
他这话说早了,前方去路忽然被人挡住,黑越越一gān人马包抄上来,虞劲烽和闻人钰各执兵刃严阵以待,听得一个轻飘飘的声音道:“果然是你们。”
虞劲烽闻听此声,想起明染的jiāo代,瞬间把闻人钰挡了自己身后去,低声道:“这人难缠。我引开他,你带人走。”
闻人钰道:“不,要走一起。”
虞劲烽也觉得撵走他很难,于是带人直接扑上去,一番乱纷纷jiāo战过后,他发现叶之凉带来的人并不多,但是个个都是高手,果然极为难缠,己方不过片刻功夫就折损了十几条人命进去。 虞劲烽暗道自己这gān人身份不能bào露,又怕寿城守城兵士追上来,最妥当的办法就是将叶之凉引得越远越好,尔后再做打算,于是寻个空子凑到闻人钰身边:“我们想法子逃,不然他们来的人会越来越多。”
闻人钰也正有此意,闻言一声招呼,且战且走。他们人多,四散分开了跑,叶之凉顾此失彼的,于是盯准闻人钰和虞劲烽的去路,横里包抄过来,冷笑道:“既然管不了别人去向,就先捉了你二人再说。”带着一gān属下仗剑合围,两人顿陷桎梏之中。
三人不是头一次jiāo手了,去岁chūn日在云京外江上一场大战,各有损伤,如今再次狭路相逢,那叶之凉的功夫出乎意料地高,手下又个个都是高手,不出片刻虞劲烽和闻人钰便身上见伤,虞劲烽低声道:“阿钰不行你走了吧,哪怕回去叫援兵来也行。你若是有个好歹,我座主不会饶我。”
闻人钰摇摇头:“我来时将军有jiāo代,必须让你平安回去。”
虞劲烽讶异:“为什么?”
闻人钰又沉默下去,虞劲烽接着追问:“为什么,你说!”
高手过招,那容他如此分心,眼前叶之凉一道剑光劈面而来势不可挡,两人齐齐低呼,刀剑齐出,才勉qiáng挡过这一剑,又同时反身直袭叶之凉的后心,叶之凉却已经在空中一个折身,风摆杨柳般翻过身来,剑如流星飞舞,瞬间刺向二人双目。虞劲烽见他出手太快,自己速度实在跟不上,于是且不管剑势来路,仗着刀大力沉只管攻过去,震得方圆七八丈飞沙走石草木乱飞。两人刀剑相jiāo,叶之凉只觉得一股大力袭来,震得手臂酸麻,一惊之下果然忌惮一些,远远兜了个圈子出去。
两人趁机转身就跑,叶之凉带人在后面紧追不舍。闻人钰来过凝江域数次,来回兜兜转转的,时而入水隐匿,时而又出水潜行,仗着路熟终于将叶之凉甩开了些。虞劲烽松一口气,又追问道:“为什么,你快说,不然我无心拒敌!”
他心里隐隐希望是明染jiāo代了温嘉秀什么,结果闻人钰的确是个老实人,在他一再追问下终于道:“将军说你和明小侯爷好像……好像……”他不知如何措辞,只得照搬温嘉秀的原话:“好像有一腿,所以让我顾着你些。”
虞劲烽:“啊?”不由得好生失望,心道难道我俩的不正常连目中无人只一门心思想打仗的温将军都看出来了,可他看出来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没有?忽听得远处一声鹰唳,一头黑鹰从西南方向扑下落在他肩头,虞劲烽将鹰爪脚环中的布条抽出看了,道:“易镡他们已经汇合一处等着我们。”
两人随着那小鹰直奔西南方向而去,待行出七八十里,前面一条十七八丈宽的河流,河面上搭建一处简易木桥,果然万年青和易镡等人在桥头等着二人汇合。于此同时,虞劲烽听到身后不远处,有马蹄踏踏之声传来,连地皮都在跟着隐隐颤动,他心中一惊,暗道这次来的人可多得很,难道是寿城的驻守兵马终于追来了?
一个叶之凉也还有逃脱的机会,但若是寿城守将带兵前来,自己这点人手哪里经得起千军万马的挟裹。他忙道:“你们快过桥!阿钰,跟我拆桥!”
众人纷纷上桥往南岸撤去,闻人钰冲过来,两人合力拔起一根桥柱,木桥轰隆塌陷一截,随着两人将桥柱一根根拔出,木桥也一截截塌陷下去,待拔得十七八根,闻人钰气喘不止:“这桥柱埋得太深!”
虞劲烽道:“忍着些,拆到一半他们大军就过不来了!”他话犹未落,身后又是轰隆一声,虞劲烽心道是有人帮我们拆桥呢,回头一看,不由得一惊,原来果然有人帮忙拆桥,却是叶之凉不知何时潜行到自己身后去,带着几个属下在有样学样,却把退到河南岸的桥给拆除,竟将自己和闻人钰困在了已经摇摇欲坠的断桥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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