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焰正思量,就听脚步声往这边行来。
苗革抬起一脚将茧子往踢入dòng中,才看向来人。
竟是先前的魔修去而复返。
苗革不悦道:“半路回来做什么?”
那弟子说:“我们抓住了个分神期的道修,刚要捆来见师兄,他就躲进了茧子里,我们束手无策,只好来请示。”
“茧子?”苗革一脸错愕,暗道:难道这道界已经被妖修们渗透得无处不在了么?怎么到处都是蝴蝶道修。他狐疑道:“你确信对方要被你们抓住了?”
弟子道:“千真万确!师兄若是不信,亲自一看便知。”
苗革将信将疑,又放不下分神期大能的诱惑,犹豫了一下,从玲珑囊里取出一个铁钩子,勾住了姚步吉的大茧子,一路拖着走。
靳重焰和刘念自然是跟在后面。
那弟子带着苗革翻过两座山之后,来到平原。
平原上果然有个大茧子,却不是姚步吉那样的蚕茧,而是个纸糊的。
苗革心里打个突,扭头想跑,就被挡住了去路。纸糊的球从中间破开,戴礼而走出来,似笑非笑地说:“怎么刚来就走。难道老朽在你的眼里,还比不上一个分神期的大能?”
苗革暗道:我抓大能回来是为了双修。以你老人家的年纪和姿色,别说分神期,就算是大乘期的,我也下不去口。想是一回事,脸上摆的又是另一回事。他笑吟吟地说:“他说抓了个分神期的道修,没想到竟是戴院主,真是有眼不识泰山!这样的人留之何用?”说着,一把拖过那弟子,手在脖子上一拧,直接将头摘了下来,之后,还不过瘾,又取出一个瓷罐,罐盖一开一合,口中念念有词。
戴礼而面色不佳:“你心里不慡快,杀人也就罢了。为何连他的魂魄也不放过?”
苗革笑道:“戴院主是个好相与的,不同他计较。日后若遇上了独孤盛那样不好相与的,又该如何是好?我自然要给他一点教训。”
戴礼而冷笑道:“可见是人走茶凉。独孤盛死了还没多久,尸体都没凉,就跟个没人管的草坪似的,人人都能来踩一脚。”
正说着,他身边慢慢地显现出一个人影,赫然是柳越。柳越盯着苗革,眼神凶狠恶毒,显然将刚才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若不是在场都是耳聪目明之辈,靳重焰正想仰天大笑三声,顺便为他们鼓掌喝彩。这魔修内斗起来,果然是高cháo迭起,jīng彩万分,让他和刘念看得十分过瘾。
他们早看苗革不顺眼,眼见着戴礼而和柳越有意联手对付他,心中期待不已。
苗革也不负所望,笑容变得勉qiáng起来。
若是只有柳越一人,他是不怕的,可是旁边还有个戴礼而,鹿死谁手就难说了。他道:“不知戴院主找我来,有何调遣?”
戴礼而道:“这时候是有何调遣了,刚刚不还是误抓了我吗?”
苗革毫不尴尬地接口道:“我适才又想了想,以戴院主的修为,若不是自己愿意,哪里有人能生擒你。”
戴礼而面色稍霁:“世侄客气。老朽今日找你实是有一事相商。”
苗革暗暗松了口气。相商好,有商量就说明对方一时三刻不打算杀他。
戴礼而说:“自从王兄主持秘境,就很少与兄弟相见,我甚是想念,想请世侄领个路,让我们老友相逢。”
苗革道:“世伯客气了,这样的事本就理所应当。”
戴礼而笑了笑,从柳越手里结果了一个木匣子。
苗革心中又不好的预感果然,戴礼而的弟子将匣子递到他面前,并当面打开,里面放着数十颗仙果提神丹。他“呵呵”地gān笑了一声:“这好像是银月宫的……”
戴礼而打断道:“仙果固脉丹。”
苗革心道: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吗?连这一盒亲手浸了药的仙果提神丹都认不出来。只是,戴礼而带着这一匣子丹药来,怕是来意不善。
戴礼而道:“银月宫的仙果乃是人间至宝。你难得去一次,怎好空手而回。幸而世伯我考虑周到,你就将这盒礼物送给你师父吧。”
苗革没想到独孤盛刚死,戴礼而就想接着gān掉自己的师父称霸六院,不禁暗暗嘲笑戴礼而沉不住气,需知六院除了他的师父之外,袁盘和huáng众也不是省油的灯,河还没过就想着拆桥,殊为不智!
他却不知玄huáng院院主早与他的亲密爱人涂德开一道丧命在荒郊野外了。
戴礼而威胁道:“我生平最不喜欢不孝之人!你若是不孝,我少不得要替你师父管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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