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重焰有点后悔当初没有选择跟着袁盘。至少袁盘和戴礼而这两个大魔头一定不会让场面变得这么粗bào难看,他们可能会坐在一起喝茶,然后四只脚在桌子下面斗得你死我活。
……
比起听他们一唱一和,他宁可去看四只脚。
刘念拉了拉他的袖子:“我们去救姚步吉。”
因为亭子大小有限,茧子没法进入,只能在阶梯下方。如今苗革自身难保,没人看顾,柳越不像是管闲事的,正是解救人质的大好时机。
靳重焰和刘念偷偷地摸过去,轻轻地推了下茧子。
姚步吉知机,跟着他们的方向努力地滚动。
柳越眼角扫了一眼,以为姚步吉自己要跑,也没有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滚远。
滚到半路,靳重焰道:“我们总不能这么一路把他滚回太一宫吧?”
姚步吉道:“这倒不用,我到时候出来啦。之前有苗革在,才继续躲在里面的。”说着,就听茧子发出撕裂声,起先是轻轻的一点,渐渐地,就看到一道缝隙从茧子中间破开,一只脚率先露了出来。
刘念和靳重焰同时后退。
姚步吉艰难地钻出茧子,还来不及庆贺,就看到救命恩人站在七八丈远的地方,遥望自己。“两位,务必让我当面道谢啊!”不愧是通天宫少主啊,看这份救人之后挥挥袖就走的洒脱,真是值得大家学习。
靳重焰道:“我们要继续盯着苗革。”
说罢,拉起刘念就跑。
路上,两人狠狠地吸了口气。
刘念回想起姚步吉蓬头垢面的模样,感慨道:“原来吐丝的时候不能梳洗。”
靳重焰说:“还不能吃饭。”
那个姚步吉,明显比初见时瘦了好几圈,那袍子松得兜不住了。
两人说说笑笑地回到凉亭,正好看到苗革与柳越一前一后离开,连忙跟了上去。这次苗革走得极快,简直像赶着投胎,没多久,又回到了山区,然后翻了几座山,拐了几个弯,来到了一处山谷。
山青,水秀,野花香。
原以为他走的是穷山恶水,没想到竟走出了田园风光。
柳越隐去了身形,苗革独自前行。
刘念和靳重焰越发小心。大家都是隐身,看不见对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撞上了,还是慢点妥帖。
苗革穿过花田,来到一座庄园前,恭恭敬敬地敲门,一个老者开了门,看到他,面露喜色:“老爷这几日还念着少爷呢。”
苗革与他寒暄了几句,就进屋了。
他走后,老者一双眼睛锐利地扫向门外。
刘念、靳重焰和柳越同时心头一紧,本要顺着门缝挤进去,可看到他的眼神,竟一个都不敢动了,直到大门关上才回过神来。既然门走不得,只好从墙上翻过去。
谁知这时门又敞开了,苗革去而复返,特意出来在门口转了一圈,才拿着一块玉佩对站在门里看他的老者说:“瞧我,明明系在腰上,以为丢了!”
老者重新把门关上,两人入内。
趁机进了门的三人跟在他后头,一路走到一座石碑前停下。
石碑高约三丈,宽七八尺,上书“三阳开泰”,落款是厉向阳。字不如何,气势倒盛。
靳重焰想,怪不得拜阳教分了三个院,想必是这位教主喜欢好意头,故意要了个三,取三阳开泰之意。
石碑后,一个中年文士慢悠悠地捣着药,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道:“去将我屋里头的花露水取来,要冬天收了寒气的那一罐。”
苗革依言去取,很快拿来,然后从玲珑囊里取出匣子,按着戴礼而教的那一套,说是在银月宫找到的孝敬。
中年文士取了一颗,放在嘴里,咀嚼着吃了,然后继续捣药。
苗革说:“师父,这是什么药?”
中年文士便是王俭,回答说:“你骆爷爷找金鳞时受了伤。”
苗革惊讶道:“啊,骆爷爷受了伤吗?”
之前开门的老者隔着石碑道:“不妨事。”
苗革压低声音道:“那金鳞……”
王俭笑了笑。
苗革大喜道:“恭喜师父。”
王俭道:“这么多年了,为师付出了无数心血和代价,如今才弄到手,也算不得什么喜事。”
苗革道:“还有一件事,可说是双喜临门。”
王俭道:“什么事?”
苗革道:“师父刚才吃的丹药是我在银月宫下毒的那一批。”
王俭眼皮也不抬:“那又如何?”
苗革笑了笑,透狡黠和狠毒:“怂恿我下药的人正在院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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