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旭宇好笑地看着他们郁闷的脸:“昨日不是还很开心吗?今日是怎么了?”
娃子道:“那个女人太奇怪了,我洗澡,她竟然要进来!我洗澡是光着身子的,她,她真是不知羞。”
其他人哈哈大笑。
程旭宇道:“鬼月秘境开启的时间快到了,我们要做些准备,早点启程也好。”
众人纷纷点头,决定明日启程。
刘念自然无异议,派人与文家打了声招呼,就当定下来了。
当夜,文锦抱着一个匣子上门。
刘念看着他,不免想起文英之前的jiāo代,有愧于心,有些不敢看他。
他的回避落在文锦眼中,自然以为是对他被送去摩云崖的事耿耿于怀,怅然道:“我知道你还在怪我。”
刘念愣了下道:“何出此言?”
文锦苦笑道:“你我本是兄弟,说话还要绕圈子吗?送你去摩云崖之后,我一直都睡不好,一会儿梦到你在摩云崖被人欺负,一会儿又梦到你血淋淋地回家。我……是我对不起你。”
可惜那个人再也听不到了。
刘念想起被活活饿死的文英,沉默下来。
文锦道:“你勾结外人出卖文家,我是很生气。后来我静下心来想了想,你是因为青苗吧?你既为文氏子孙,就应该知道当年先祖受摩云老祖恩惠,答应他每一代都会送一个有灵根的弟子去摩云崖。不是青苗,就是你我,你若是我,会做出什么选择?”
刘念想:青苗并非文家后人,文家先祖的诺言却要一个外人来履行,又哪里说得过去。
他从小住在山村,对卖身契的认知懵懵懂懂,自然不知道签了卖身契的人去去留留都是主人家说了算,再没有半点自由。
文锦道:“后来的事也是我太生气,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他缓缓地打开匣子,里面放着一块巴掌大的玉佩,“这是文家家主的信物,从今以后,有你主持文家,我也可瞑目了。”
刘念愕然道:“万万使不得!”
文锦充耳不闻,将玉佩恭敬地取出,双手捧与他。
刘念退后半步,想了想道:“我不怪你。那些年,你与夫人也不好过。我还记得有一次上学,我崴了脚,是你背我回来的。我都记得的。”
文锦身体一震,不可置信地望着他。
刘念道:“我既为文家人,自会为文家效力。在我心目中,文家这一代的家主只能是大哥。”
文锦鼻头酸涩,qiáng忍着转过头去,伸出手按住他的肩膀,将人搂在怀中。
刘念有点不大习惯,想要挣开,想想文英,又忍住了。
文锦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低声道:“大哥,大哥也很对不起你。当初打断了你的腿,又将你丢在别远里不闻不问,幸好你福大命大,不然大哥怎么办……大哥只是气疯了,原谅大哥。”
刘念无声地叹息。文家的这笔账,孰是孰非,非局外人说得清,只是文英若是地下有知,听到文锦的这句话,想来也会有几分欣慰吧。
一夜促膝,文锦长谈,总算解开了心中郁结,以至于第二天临行时,还有些恋恋不舍。嬷嬷躲在夫人的背后,偷偷地看着他,眼里含着些许愧疚和尴尬,又有一丝欣慰。夫人依旧面无表情,却也不像初见时那么yīn冷,当刘念看向她的时候,还难得的笑了笑。
程旭宇带着人去城门等他,将时间留给他慢慢地道别。
可刘念其实并没有什么要说的。
他们眼睛看到的人是文英,可是文英已经不在了。自己替文英说了他想说的话,却无法替代他的情感,无论爱恨。
看出他的僵硬,文锦说了几句就放行。
最后分别,他忍不住qiáng调:“记得,这里是你的家,外面再好再坏,都记得回来。”
刘念笑着点头,然后大步前行。
与程旭宇等人汇合,他们决定先回一趟药谷,再转道去凉国境内的鬼月秘境。
见刘念一头雾水,娃子自告奋勇地解释道:“鬼月秘境每十年出现一次,今年已经是第六次开启了。前五次开启的时候,我们都忙着破机关破阵法,啥也没拿到。好不容易在第五次的时候,合各派之力将路都打通了,却因为时间不够,没捞到啥,所以这次各派都是摩拳擦掌准备去分赃的!”
洪睡莲失笑道:“好好一次秘境探险,怎被你说得这么低俗?”
娃子嘀咕道:“本来就是。”
刘念尴尬道:“这,我去不大好吧。”
程旭宇道:“无妨。不弃谷前五次虽然没有参加,却无偿提供了不少法器,也被认作是一份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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