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砚倏然紧张起来:“坐起来,我看看。”
蒙烽:“让我睡会儿。”
刘砚说:“待会再睡……蒙烽?”
他让蒙烽坐起,塞了根体温计在他腋下,扯起他的背心,仔细端详后背。
先前被安德烈抽破的肌肤伤口已经愈合,还结了痂,与普通的伤口没有什么不同。
“不应该啊……”刘砚下车让赖杰过来看。
蒙烽睡得十分毛躁,像只冬眠被叫醒的狗熊,不耐烦地坐着,赖杰与刘砚看了一会,赖杰说:“没感染上,蒙烽,你不舒服?”
刘砚测了体温,38度,随手甩了温度计,赖杰说:“吃点感冒药,可能是着凉了。回去让航母上的医生看看。”
“特种兵还会生病?”刘砚嘴角抽搐。
“哎。”赖杰道:“特种兵也是人,当然会生病,小病多的人的不生大病,体质好的偶尔来一次,势头凶猛。”
蒙烽不安分地动了动,像个生病的小孩。
刘砚随手翻过一页日记本,涂涂画画:“你记得高三暑假补习那会,发的高烧吗。”
蒙烽打了个喷嚏,闷声道:“嗯,打完篮球赛,回宿舍洗了个凉水澡,当晚烧到四十多度。”
刘砚莞尔道:“我还背着你这大个子下楼去打吊针……”
“别提了。”蒙烽没好气道:“还不是你说什么只能赢不能输……整个班里就我一个在抢篮板,传球给你,三分又she不中……害我整个人都虚脱了。”
刘砚:“谁说没有中,我起码进了一个三分球!”
蒙烽道:“不中的更多好吗?!你一失手我就得去抢篮板,下来都差点休克了……回来大家都在说你帅,投中一个三分球,老子拼死拼活没人来表扬几句……连水都没人给我买一瓶。老子就是太在乎你了,总想让着你哄你高兴,才发的那场高烧。”
刘砚笑得抽筋:“好了好了,那时候不是还没跟你一起嘛。后来咱俩谈恋爱的时候……我就不打篮球了,每次不是我给你买的水么?”
蒙烽低声哼哼,刘砚的手摸过他额头,蒙烽迷恋地抓着刘砚手指头,舒服地睡了。
当天,界江上来了第一艘大型钢船。
赖杰:“这里是飓风队队长赖杰,听到请回答。”
“已收到。”郑飞虎的声音在通讯器里响起:“这里是国家大型救援船只鲲鹏号,漠河地区任务临时指挥中心,请组织民众就地等待。”
基地车开下江边,闹哄哄的逃亡众在岸边等候,鲲鹏号上放下跳板,医护人员匆匆下来,赖杰正在大声组织人排队,喊道:“谁开的车!别朝江下冲!是刘砚吗?”
路没了,基地车转向,侧朝着江边,后厢门打开,赖杰吼道:“刘砚你搞什么!”
是时只见刘砚抱着蒙烽下来,竭力背着他朝船上跑,蒙烽趴在刘砚背上。
赖杰先是一怔,而后jiāo代道:“晓东!卓兄!你们在这里看着!刘砚——!”
刘砚踉跄背着蒙烽,跑向临时设置的医护站点,郑飞虎匆匆下来,喝道:“镇定点!蒙烽怎么了?!”
刘砚道:“不知道,他昏迷了……快给他检查,送上船去。”
赖杰疾奔过来,医护人员一拥而上,郑飞虎道:“赖杰!回去组织撤退!这里没你的事!”
赖杰只得快步回去,刘砚跟着郑飞虎上鲲鹏号。
“会感染吗?”刘砚道:“他为了保护我受了轻伤,伤口在背后,但已经结痂了,十六小时前发起高烧,三小时前我以为在睡觉,结果陷入昏迷……感染者发生了突变,是一种像触手一样,从胸膛里伸出来的……”
医生道:“现在检查,不能判断,我们需要时间。”
刘砚:“他身上至少还有一次疫苗效果,队长说他没有被感染……”
“刘砚!!”郑飞虎吼道:“冷静点!”
刘砚被郑飞虎一吼,冷静下来。
郑飞虎:“放开他的手,让医生检查。”
刘砚点了点头,松开蒙烽的手,医生把车推进船舱的无菌房。
“去接杯水喝。”郑飞虎道:“休息一会。”说毕便下船去指挥调度,人实在太多,漫山遍野的全是人,海上临时搜救队接手,赖杰摘了帽子,松了口气,搭着白晓东的肩膀从侧旁安全梯登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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