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博儒点头:“是,只是……臣听闻太子性子并不多好,之前殿下没太理会他,这次……殿下去了怕是会吃些委屈,殿下多忍让些吧。”
“无妨。”百刃自嘲一笑,“我还会怕受委屈么?”
董博儒摇头:“天将降大任而已,世子不必自轻,朝歌,你明日……朝歌?”
“啊?”岑朝歌蓦然回神儿,恍惚道,“先生叫我?”
百刃眉头微蹙,没顾上董博儒就在身边,忍不住低声关切道:“可是累着了?”
“没有。”岑朝歌gān笑一声,揉了揉眉心一笑,“只是有些困了,先生有什么事吩咐?”
董博儒一笑:“没,就是跟你说一声,你不是说喜祥今日宿在外面了么,那明日有功夫再去走动走动,为了搭上大总管的这条路子世子花了不少银子,可千万别断了。”
岑朝歌刚正发愁明日没由头去找喜祥怎么办,董博儒这话正撞到他心上,连忙答应着:“是,先生放心就好,我明早就去。”
董博儒一笑:“也不必这么急,看你这一天都心神不宁的,可是连日累了?先歇着去吧。”
岑朝歌勉qiáng笑了下,转头看向百刃,当着董博儒的面百刃不好说什么,只是低声道:“去吧。”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百刃就吩咐人往太子府送了拜帖,巳时自己带着人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正厅中,江德清客客气气的给百刃上茶,殷勤笑道:“实在对不住,太子今日上朝走的早了,并没看见拜帖,不知道世子殿下要过来,太子这会儿没回来……怕是朝中有事绊住脚了。”
百刃心里着急,面上不好露出来,笑了下问道:“那不知太子殿何时能回来?”
江德清眉头微蹙,摇摇头:“这个奴才就说不好了,如今敦肃长公主在宫中,午间叫太子过去一同用膳也是常有的事,这要是让长公主请过去了,那……那就不知道得到什么时辰了。”
百刃一听敦肃长公主心中一跳,心中越发着急,这事就是敦肃长公主提起的,祁骁若是常跟敦肃长公主在一处,将婚事定死了那自己再想什么法子也没用了,百刃心中越发后悔,那日祁骁同自己寒暄,怎么就不能耐下心好好的说几句话,如今人家不再理会自己,再想说什么都晚了,说是早上走早了没看见拜帖,其实是不愿意理会自己也未可知,百刃想着岑朝歌说的十日期限,越发心焦。
江德清看着百刃的脸色,温和一笑道:“世子可是有什么要紧事?无妨,奴才这就让人进宫去寻太子,就是在敦肃长公主那,若是世子有事,太子也会回来的。”
江德清几句话将百刃心中的疑虑chuī了个gāngān净净,百刃心道只要不是故意躲就好,江德清见百刃不说话又问道:“世子且移步书房?奴才这就派人进宫。”
“不必。”百刃连忙推辞,他自来有分寸,自己什么身份,哪里真能让人去宫中寻祁骁,他顿了下低声道,“也没有什么事,只是偶然听闻太子很喜欢这次进贡的茶叶,正巧府中还有些上好的,今日无事,索性自己送了来,既然太子不在我也不再叨扰了。”
江德清连连点头:“好好,等太子回来奴才马上跟太子说。”
百刃侧过头,身后侍从上前将一雕花红漆匣子递了上来,江德清连忙躬身接过,百刃顿了下转头对侍从不悦道:“怎么只带了这个来?不是跟你说了了,这茶要用千泉玉雕的茶壶沏出来才有味道,特特的让你一同带来,怎么没见?”
那侍从愣了下连忙跪下告罪:“世子饶命,那套茶具自咱们来这边就一直在库里封着,一直没动过,小的取不出,偏生昨晚去跟总管说的时候他已睡了,小的原想着今早一早起来去领牌子取东西,但……小的该死,早起睡迷糊了,竟忘了个gān净。”
百刃蹙眉:“这点小事都办不成么!”
江德清心中一笑,连忙打圆场道:“世子莫要动怒,仔细身子。”
“见笑了……”百刃苦笑一声,“只是可惜了,这茶同别个不同,用瓷器沏出来只是一般,非要用玉器才好出颜色,用岭南出的千泉玉最是好,罢了……送佛送到西,我明日再来一趟就是。”
江德清连声答应着:“如此最好了,只是太劳烦殿下了。”
百刃淡淡一笑:“无妨。”
百刃带着人离开,江德清招呼人收拾残茶点心等,自己捧着盒子转过屏风,一躬身:“殿下,世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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