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来没有人像父亲一样教导自己该如何去做人,如何去做事,如何去成长。韩卓宇定定看着男人英挺的面庞,胸腔暖呼呼的。他伸手,用力环住男人劲瘦的腰,点头道,“记住了。”
雷霆捏捏少年右手的小拇指,继续引导,“这几天多去山里走走,自然会找到办法。其实这本该是政府的事,轮不到你去管,但只要你想做,雷叔叔就支持你。有了想法就写一个章程出来,我帮你看看。”
“嗯,谢谢雷叔叔。”韩卓宇直起身,在男人唇上吻了一下,表情一派纯然的依恋。
“说过多少次了,对我不必道谢。”因为替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隐去后半句,雷霆低叹,爱如珍宝的将少年搂进怀里。
第二天起,韩卓宇便跟着曲靖每天下乡行医,雷琛死活也要跟,短短两三天就壮实了不少,小脸蛋红扑扑的。
通源乡下辖15个行政村,71个自然村,172个村民小组,总人口3.5万,全都挣扎在贫困线以下。而且村与村之间往往隔了好几座大山,jiāo通完全靠一双腿。艰苦的生活再加上cháo湿yīn冷的环境,这里的人往往不到五十岁就患上了严重的关节炎。没钱医治就只能硬捱,那种从骨头缝里沁出的疼痛非常人所能忍受。
曲靖的到来受到了村民们热烈的欢迎,往往才走到村头就被一群老人给包围了。
“你们看,这泡脚的药材非常普通,随随便便就能在山上找到,这是海桐皮,这是桂枝,这是海风藤,这是路路通,这是宽筋藤,这是两面针,各往水里扔这么一小撮,煮到沸腾就可以了。”曲靖拿出自己采摘的草药教村民们认识,然后讲解泡脚时该按摩哪几个xué位。
老人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病痛,听得十分认真。然而被他们围在中间的韩卓宇却没有收到任何求助信号。他们习惯了这种苦日子,从来没有想过谁能帮帮自己。但越是隐忍,在乍然得到帮助的时候,爆发出来的感谢值也就越高。
每次听见系统发出的叮叮声,韩卓宇都觉得惭愧极了,他其实并没有帮到他们,就连那些病痛也仅仅只是缓解而已。
牵着雷琛退出人群,韩卓宇眉头微蹙。这么多天了,他还是没有找到改善村民们生活的办法。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嘀嘀声响起,附近有人需要帮助。
这还是来了通源乡以后的第一次,韩卓宇立即抬头看去,只见一名穿着破旧棉袄,胡子拉喳的老人佝偻着腰背走过来,满是皱纹的脸上一片愁苦之色。
“村长回来啦!”一些村民上前打招呼,满怀希冀的问道,“要到钱了吗?”
村长重重叹了口气,无力摆手。
70
70、七十 ...
见村长摇头,大家露出极度失望的表情。
“这几位是,”看见陌生人,村长皱眉问道。
“村长你去乡里了不知道,这是附近雷达基站新来的军医,姓曲,天天来村里给咱们免费看病,是个大好人,那是他朋友的孩子,过来帮忙的。”村民热心的介绍。
“啊,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村长操着蹩脚的普通话,迎上去用力握住曲靖的手。眼看天气越来越冷,这一村子的老人,几乎个个都患有风湿性关节炎,严重的时候根本下不了地,只能靠孩子们照顾,日子难过啊!
“哪里,应该的。”曲靖连忙摆手,关切的问道,“你去乡里是要修路的钱吗?”
“是的。”说起这个,村长又开始叹气,“咱们这儿到了冬天特别湿冷,下一场雪,第二天到处都结冰棱,路就更加难走了。去年胡家两口子骑摩托车回来,因为路太滑出了车祸,扔下孩子跟老人先去了。我就想着今年再不能出这样的事,一定得把路给修好,但村里凑不出钱,乡里也没有拨款,难啊!”
曲靖的表情也沉重起来。
韩卓宇默默在‘修路’这一条批注了两个字——尽快。
“对了,你们完事了吗?要不上我家坐坐?”村长扯开一抹笑,热情邀请。
曲靖推辞不过,被拉走了,两个孩子手牵着手跟在后面。
“今儿开始降温了,你们坐,我去生个火。”村长捡了三张gān净的板凳放在火塘边,自己出门劈柴。曲靖不好意思gān坐,走过去帮忙。
“你们不烧炭吗?我看见山上有很多炭窑。”曲靖将木头墩子竖立起来,让村长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