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手里还捏着箭,往地上一扔,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冷笑道:“什么五指六指,世上有六个指头的人可不多的是。”
“六指郎君右手天生就有六指,天生就有六指的人或许算不得太少,但能接的住南宫苍敖所投暗器的人世上不会太多,像你这样接的如此轻松的,应当只有一个。”君湛然被南宫苍敖从他怀里放下,腰上的手就像身体本来的一部分,成了腰间的支撑,令他站在台上。
话音落下,不知道六指郎君是何人的后辈纷纷询问自己的前辈,却不想得到的并非回答,而是一张张露出惊惧的脸。
众人都看着台上,台上的老人不以为然的哼了一声,“他不过那么一踢,能接的人多的是,有什么稀奇。”
南宫苍敖双目微阖,笑中泛冷,“那你要不要在试上一试?”
君湛然被扶着“站”在台上,不疾不徐的说,“以他的内力修为,这一踢不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内力贯入剑身,那力道足以开山劈石,一瞬之间要将它接住,还要避免被箭上毒物所伤,必先卸去其上内力,而拿捏之间不可有毫厘之差,所用的力气一分不能多,也一分不能少。”
“你认为,这场上有多少人能做到,江湖上有几人又这样的自信可以接的分毫不差?”语气略带嘲讽,淡漠的双眼直指一人。
最善暗器和用毒的雾楼楼主来说这番话,自然为人信服,不知其中有这么多学问的年轻人无不惊叹,众人哗然之下,所有人看着那位老人,眼神又是不同。
yīn鸠和骆迁见多识广,自然听过六指郎君的名号,想到自己方才jiāo手的竟是这么一号人物,都警戒的停手往后退了几步。
台下骚乱已经平静,官兵已将飞马帮的人围在场中,雾楼和鹰啸盟众人方才还在和飞马帮的人jiāo手,听到六指郎君几个字,大家都停下手来。
李乾坤忘了本身的来意,惊诧的望着台上,“他果真是六指郎君纪南天?!”
“如果真的是他......”底下有江湖同道颤声自语。
“这魔头竟然还未死?!”有人脸色发白。囡尒掱咑
“他重出江湖怕是又要起风làng啊!”有人忧心忡忡。
六指郎君纪南天,那是几十年前便叱咤江湖的魔头,掌力出神入化,可化他人之力为己用,因行事乖张不按常理,惹怒了多方门派,后被困于一座山头,和几个门派大战几日几夜。
那一战被传得神乎其神,有好事者在时候去窥探,竟发现整个山头都被鲜血染红,魔头被除,落下悬崖,活下来的人却也不多,为此江湖人才凋零,几个大派自此战之后一蹶不振,整个武林在之后的十多年间亦没出现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人物,平平不见波澜,犹如一潭死水。
也正是因此,南宫苍敖横空出世,他一出现便在江湖中得到不少响应。
如此算来,这纪南天的所作所为,也算是间接地给南宫苍敖带来不少好处。
烈火徐徐,已将台上帐幔烧的一gān二净,也烧到台上,老人的脸被头发和胡须遮掩了一大半,在火光之下映得通红却依然辨不清面目,被人指认,也不回答。
“随你们怎么说,今日我要找的是南宫苍敖,其他人都给老夫让开!”一抬掌,台上几根柱子轰然倒下,爆出一大片火星,被指是六指郎君的老人目露狰狞。
李乾坤见此情景顿时欣喜,“不管前辈是谁,在我帮中也有些时日,看在这些日子的份上请前辈帮衬帮衬!救我帮众,我们的目标一致,都是南宫苍敖!”
那老人看了他一眼,却不理会,身形一动,就朝站立一起的两人拍出掌去。
南宫苍敖带着君湛然,行动自然有些受到妨碍,就在这短短时间,一旁的李乾坤看出纪南天不可能帮他出手,顿时气急,“前辈这是借我飞马帮掩饰身份,如今身份败露就要过河拆桥吗?!看来你也是那皇帝老儿的走狗了!可恨我飞马帮成了你的踏脚石!”
他已被肖虎和温如风带人困住,脱身无望,顿时气恨jiāo加,大骂不已。
君湛然和南宫苍敖看了对方一眼,顿时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李乾坤如此明目张胆,也是有原因,他本以为是皇帝授意,自然不用顾忌行事方式,却不想原来飞马帮就是个障眼法,这六指郎君才是平康帝真正授意之人。
“弟兄们,杀出血路去,杀了这老东西!为我帮众报仇!”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没想到这次被人算计,还成了踏脚石,李乾坤的杀心一起,便不管本意为何,矛头一转,指向纪南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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