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故事与其说是传奇,不如说是老套,多少江湖豪侠背后都有这么一个故事,即便没有,也被人安了这么一个故事,父母双亡云云,得异人传授绝艺云云,谁还听的少吗。
“说的也不算错。”君湛然却淡淡回了句,把最后一口酒喝完了。
南宫苍敖仍旧没有把目光移开,从轮椅上那人的腰一直看到腿,也并不打算掩饰他的打量,君湛然终于忍不住皱眉,“你还在看什么?”
“天下绝色无双的佳人就在你雾楼,你莫非真的一点都不动心?”满怀兴味,南宫苍敖悠然走近,酒后烦热,拉开衣襟,衣袖也挽起,露出结实的手臂,上面留有与人jiāo手留下的种种伤疤,平添不少英武之气。
高大身型,容颜俊朗,衬上一双上挑狭长的鹰眸,自有一番威仪,只要是女子,恐怕很难抵挡这般男子气的魅力。
“你如果动心,不如把她接走。”看不出半点不舍,君湛然确实是在把人人垂涎的佳人送出去,“若是跟你,她想来不会不答应。”
有男人会这么做?南宫苍敖挑眉,“不是玩笑?我若当真了,真的把她接走,你可不要舍不得。”
“自然是真的。”还是这么回答,半点都没有不舍的意思。
南宫苍敖忽然走近,用手往他腰上一摸,速度极快,君湛然整个人顿时一僵,“南宫苍敖!”
他厉声低吼,脸色怒红,肖虎听到叫声闯进门来,却不知道眼前情景算是怎么回事,“鹰帅……你这是……”
南宫苍敖的手就在君湛然的腰上,轻轻挪动,要不是肖虎亲眼看到那个被摸的是他们楼主,他会以为这鹰帅是在挑弄哪位美人,一时看的呆了。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间,君湛然已经捏住腰上的手,“南宫苍敖,你在做什么?!”
眼见楼主发怒,肖虎轻咳几声,提醒,“鹰帅,我们楼主是不近女色,但他可不喜欢男人……”
“废话。”南宫苍敖笑骂,注视擒住他手腕的那双手,目光闪动,缓缓把手收了回来,“肖虎,你先出去。”
这话里有命令的意思,肖虎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转身出去,顺便把门关上,回头一想才回过神来,楼主还没发话呢,刚要进去,想想又是不对,停住脚步,终究没有再回去。
君湛然坐在那里,面色十分难看。
总觉得,君楼主身上藏着秘密……南宫苍敖的那句话似乎还在耳边。
他眸色发冷,拧着南宫苍敖的手,似乎是要把它拧断,“还以为鹰帅是可以jiāo的朋友。”
“因为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就jiāo不得了,还是你想杀我灭口?”那腰脊虽然挺直,但从他那几下揉`捏的感觉来看,君湛然腰部以下完全没有知觉。
“腰下没有知觉,便意味着你对美人并非不爱,而是不能。”
南宫苍敖的话一说完,轮椅上的人霍然瞪着他,眼睛里像是亮起了一团火,手慢慢松了开来,双掌紧握着扶手,指甲几乎陷入木柄之中,君湛然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脸色铁青。
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身上的隐疾被人这么揭破,即便是雾楼楼主也不例外。
南宫苍敖做事从不后悔,也甚少有做错的时候,见到这傲然的人因为他的话变得如此,不禁眉头紧锁,“我这话不是为了羞rǔ你,为查案四处奔波,你这样的病我见过不少,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办法,说出来不过是想让你知道,你这是自幼落下的疾症,在我面前无须隐瞒,我更不会看你不起。”
南宫苍敖说的自然,好像他们早已深jiāo许久,但事实上,这不过是第二次见面,“jiāo浅言深,你未免说的太多。”君湛然冷冷说道。
“你若是不习惯,就当我不曾说过这句话,不过只要我一天当你是朋友,我就会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也不见如何信誓旦旦,南宫苍敖摆了摆衣袖,碎裂的那一角还在眼前,衣衫不整的模样,淡淡一句,却偏有种睥睨天下的豪气,让人不得不信他的话。
这个人,似乎只要他兴起,便可以为了朋友纵马千里,浴血而归。
而他也确实如此。
江湖传闻,有一雅贼,本是南宫苍敖的眼线,那做贼的有一日却犯了大错,误闯一山寨夫人的闺房,未及逃走,被人拿下,这本不是大罪,却遭人挖眼割舌,受尽酷刑而亡,南宫苍敖听说之后,当日纵马而去。
千里杀一人,长刀不见血,提头而回。
单挑寨中五十六名高手,诛杀枭首,又将那雅贼尸首带回,几日后归来,白马染血,马上之人黑衣飞扬,据说当日只要见到鹰帅风采,对那场面,此生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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