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手吧!”玄字号暗卫之首断喝,面色忽然平静,举起了手中的刀。
对方不发一语,尽管知道面对的对手是谁,也不曾有半点动容,昔日同伴成了今日刀剑相向的对手,一对上手便都是狠辣的杀招。
玄字号已死了两人,剩下的十名暗卫不敢大意,不管君湛然和南宫苍敖这一方是什么态度,只能迎了上去。
他们当然可以静观其变,在旁观战,让君湛然他们去对付冯继修带来的人手,但身中剧毒,又被鬼手无双要挟,叫他们怎能旁观?
杀满百人才能得到解药。这句话谁都没有忘记,也都清楚,从这鬼手无双口中说出的绝非戏言。
这是一场生死之战。暗卫对暗卫。
“弟兄们!为死去的兄弟,我们也要活下去!”不带丝毫感情的低喝声透着杀气,杀气如刃,破开寒风。
十名玄字号暗卫招招都是拼命的招数,另一边的风雷引施放过一次,又有人取出了怀里的第二个。
头一回他们用的仓促,波及的人还不算多,若听任这些人使用风雷引,受牵连的人不知会有多少,南宫苍敖当机立断,“疯子――”
温如风知道要做什么,“是!”
他一时疏忽让冯继修将人带了进来,难辞其咎,眼见弟兄受伤,甚至有人受到牵累而死,温如风心里的滋味怎么都说不出来,双目圆瞪,状似疯狂,手中长剑寒光不断,“给我找圆盾来!边守边攻,合力击杀!”
嘶吼声带起一片响应,有部分夜枭闪身而退,其余人和玄字号暗卫一起,围上了携带风雷引的暗杀者。
君湛然身在局外,将眼前场面尽收眼底,“肖虎,命人看好所有出入口,今日来的,一个都别想走!”
语声不见起伏,淡淡吩咐,肖虎领命而去,煌德此举算是彻底惹怒了他们楼主,今日之战,不死不休。
风雷引并非等闲之物,威力骇人,君湛然不敢掉以轻心,南宫苍敖和他的想法一样,到他身边拉了他一把,两人跃身上了房顶,如此一来,脚下战局看的一清二楚。
“煌德是疯了,几次三番如此大的动作,他当凛南国君是摆设不成?凛南虽是属国,在北绛有反意之时却不能随意对待,身为夏国君主煌德更应该谨慎处理与其他藩国的关系,而他呢,难道当年夺取皇位,为的就是今日能在他国横行无忌?!”
面如寒霜,君湛然在屋顶之上负手而立,垂眸望着脚下,漠然的脸色紧绷,冷厉的语声在冬日凛冽寒风中如同冰石。
南宫苍敖却没他那么qiáng烈的怒气,只是笑了笑,和他一起看着脚下,“那不如夺回来。”
君湛然一震,转过头去,说这句话的男人姿态随意,指了指底下的人,“他们本该是你的子民,如今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意图谋害真正的君主,你难道没有一点不甘?没有一点不满?”
他才是先皇所命的继承者,本该在皇位之上运筹帷幄,治理朝政的人。
若当年他未被jian人谋害,未从宫中离开,而是安稳的登上九五至尊的宝座,今日的夏国,也许该是另一番景象,今日的北绛,也未必有脱藩犯上的胆量。
而南宫世家,更不会出现如此惨剧。
若这一切都按照原来的模样发生,也许他们会在朝堂之上君臣相称,也许他们还是会相识相知,总之无论如何,不会是今日这般,背井离乡,隐于凛南。
“你要我夺回王位?”青灰色的衣袍在寒风中拂动,哗哗直响。
“为什么不?”仿佛早就想过无数次,南宫苍敖的话流畅无比,“为私,有仇不报非君子,你已仁至义尽,而煌德bī人太甚,退无可退,便只有反击一途。”
“为公呢?”君湛然的目色平静。
“为公,煌德并非明君,心胸狭窄,无用人之量,更无识人之能,眼下夏国还算平顺,靠的是先皇积累下的民心,根基虽好,却不会长久,若再这么下去,北绛之后便是阑东,接着就是西溯、凛南,四个属国一生反心,待他们联手,夏国还不四分五裂,分崩离析?”
侃侃而谈,南宫苍敖显然已想过许多,无论于公还是于私,煌德都不得不除,“他是你的兄长,但如此品性,我想你也不会对他心慈手软,你要报仇雪恨,最好的办法便是打破他的帝王梦,你一定也知道,才会早已做下这么多部署,我说的可是?”
转过头看他,南宫苍敖面带微笑,眸色深?,流光熠熠。
“那你说,既然我早就部署好了,何以以前不动手,偏要到如今才去计划夺回皇位?”仿佛是为了刁难,君湛然不说是也不说不是,也笑着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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