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将重要官职jiāo予南宫世家之后,他还要将兵权jiāo给南宫苍敖,这么一来,凛南岂不成了南宫世家的天下?!
阳嶙是不甘心jiāo出兵权,更重要的是不放心将手下人jiāo给南宫苍敖,这个男人的野心昭然若揭,他想不通,既然他看的出,安嘉王定然也能看的出,为何竟如此放任?难道安嘉王是那君湛然用什么奇怪的法子控制了?
阳嶙满腹疑虑,南宫苍敖只看了一眼便看出他的顾虑,喧哗声中,他忽然哈哈大笑。
大笑声在殿上回响,金石之声绕梁而上,在整个殿中震dàng,狂妄,而且不加任何掩饰,一甩袖,他拍了拍腰上遮日,“阳嶙,你的王已看清局势,只有你还死守眼前,两国jiāo战,胜者为王败者寇,今日我只问你一句――你敢说你能保住凛南吗?”
阳嶙面色一僵,周围嘈杂之声也霎时静了下来。
“你敢不敢说你能保住凛南?即便夏国袭来,即便其余三国袖手旁视,只有凛南迎战,在这种情况下,你敢说你能保住凛南吗?”双目微阖,断喝声带着些冷冷的笑意,南宫苍敖斜睨着阳嶙,双臂环抱,微微挑起了眉。
“你敢吗?”
这是种侮rǔ,阳嶙的喉间发出一声犹如咆哮的声响,紧紧咬牙,却无法回答。
“你不敢说,因为你不能。但我能。”嚓,长刀出鞘,如虹光闪现,在人眼前划过一道秋水般的弧光,南宫苍敖手中的长刀指天,锋刃处透出无边杀意。
这是杀人之后留于刀上的血煞之气,即便刀锋未近,还是能感觉到其上传来的刺骨寒气。
“在场诸位大人,你们都见了我到来之日所带的战马,如此上等好马,若要用,不知凛南的国库给不给的起银两?除了战马,另外还有情报。打探消息,窥探军情,我手上已训练多年的人,不知你们请不请的起?这些先不说,我鹰啸盟那么些手下,价格也都不便宜,你们凛南请的是我,还要发我俸禄,只发我一人俸禄,却要用我手下所有人,世上哪有这样的好事?”
刀尖一转,南宫苍敖指着殿上的安嘉王,“只有你们的王算得清这笔账。”
战马,情报……阳嶙是上过战场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战场之上,凭借的不光是人数的多寡,更要看兵刃、粮草,军医的好坏,乃至是伙夫的手下功夫,任何一点点助力,都可能起到很大的作用。
而战马……大臣们都记得,那一日南宫苍敖和君湛然带着大队人马招摇过市的景象。
马是好马,即便是俸禄不低的高官,也未必用的起那么多战马。
人更是高手,就算是阳嶙,也未必能与对方一员随从jiāo手媲美。
人力、物力、财力,南宫苍敖和他身后那个心思难测的君湛然,手中握着的是凛南所需要的一切!
原来他们当日就是做于人看的。
原来他们早有计划。
这两人对凛南已是势在必得,而他们若执意不肯,届时凛南与夏国的一战,定然大伤元气,即便惨胜,也与全败无异。
除非,借助他们手上之力。
安嘉王早已看清这一切,才会下此决定。
阳嶙沉默了,大臣们都沉默了。
南宫苍敖目光一扫,收起了遮日刀,满意的笑了笑。
“看来我和各位大人已经达成一致了。”转身走向殿门,南宫苍敖一抬手,殿门大开。
“今日凛南借我兵权,他日我就还你们一个凛南。”
跨出门去,朗朗话音在日色下传开,日色早已升起,在南宫苍敖的背后笼罩上一层金色的光晕,他的背影走的毫不留恋,异常潇洒。
南宫年忽然想起当年的南宫晋,心中感慨万千。
高坐殿上的安嘉王注视着那个背影,如果自己不是将死之人,定会将这南宫苍敖视作一个威胁。
此子非池中之物,他日兴许会是他的天下。
尔等切不可招惹他过多,做朋友,总比做敌人来的好。
“安嘉王……看来也是个明眼人。”拿着手中字条,君湛然自语间将纸条在火上烧毁,影卫犹如个影子般又悄悄匿去了身形。
纸条上写的是今日在早朝之上南宫苍敖的言行,最后那几行,是安嘉王在南宫苍敖走后所说的话。
他日,兴许会是他的天下……吗?
将灰烬拂去,君湛然半阖着眼。
第一百六十三章 囚犯
时光荏苒,无影无形,就如天上的云,风中的雨,方才还在眼前,回过神,早已云收雨散,又是另一重天地。
距离君湛然和南宫苍敖来到凛南,已有好一段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