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苍敖已带人冲出山腹,上下夹击,煌沐倒成了进退两难的那个,他还有种感觉,一开始这就是个yīn谋,什么被困,什么假死,都是南宫苍敖的yīn谋!
“君湛然——你使的一手好棋!为什么你不出来!你就准备guī缩在里面让你的情夫替你出手吗!堂堂夏国皇族竟靠出卖色相才能换得他人助力,你不配生于大夏!”煌沐气急败坏,一边指挥人撤退,一边叫骂。
敖薇也在一侧,仍是一身戎装,她不明白煌沐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这只能显出他的无能而已,但这种想法并没有维持多久,在她瞥见煌沐眼底冷光的时候倏然想到,要是这时候君湛然出现,无疑会成为南宫苍敖的最大弱点。
在场的人只要多半都已知道,君湛然受了不轻的伤,他为南宫苍敖之“死”已付出了代价,如今,他还有集成能力能够自爆,只有他出现才能判断。
煌沐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敖薇眼神一转,暗暗心惊,就算这煌沐无德无能,但他毕竟身在帝王之家,绝对不是个草包。
煌沐的叫骂声越来越难听,越来越不堪入耳,换了平日,南宫苍敖定然早已出手,说不定一刀就了解了他的姓名,但现在却毫无反应,别说他没有反应,就连君湛然也没有反应,好像他的话是对着空气说的,谁都没有听见。
山腹之中,岩dòng之内,纪南天捋了捋胡子,对君湛然的反应搞到奇怪,“湛王没有听见?”
“听见什么?”君湛然看了他一眼,眼神又落回到自己的手腕上。
“夏国皇子rǔ骂于你,你不生气?论起辈分,湛王还在他之上。“何况那些话那么难听,一个那么有傲气的人,岂会听而不闻?
纪南天开来对他的态度很感兴趣,君湛然抬了抬眼,“生气如何,不生气又如何?我现在能出去嘛?他举了举手腕。
“我出去便会成为苍敖的弱点,便会如了煌沐所愿,一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我为什么要做?“感到可笑似地,他挑了挑眉,与发狂时候截然相反,这时候的君湛然冷静而冷漠,好像所有污言秽语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纪南天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自语道:“能忍又能狠,确是帝王枭雄之相,先皇没有看错人。”
君湛然这会儿好像又没有听见,举目看向dòng外,砍杀声和烟尘已将绿意遮蔽,就连天上仿佛也被此地杀伐之气遮蔽,盖上了一层厚厚的云层,灰蒙蒙的,不见天日。
“奇怪,南宫苍敖竟也不恼。”从身后传来纪南天的话,有意无意的表达着疑惑,君湛然虽然听见了,却并不答话,专注的看着战局,这么一来纪南天倒是有些摸不到他的想法。
dòng外有人也同样疑惑。
“鹰帅!他竟敢这么说楼主!”肖虎在外,对南宫苍敖毫无反应的反应感到不解,“这话楼主定然听见了!”
“他听见了,我也听见了,你急什么。”默默的观察局势,南宫苍敖知道眼下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冷静。
“难道就由得他胡言乱语!”肖虎一向忠心耿耿,处事稳重,但只要遇到攸关雾楼或者雾楼楼主君湛然声誉的事,他便容易着急起来。
“我问你,眼下什么最重要?”没想到南宫苍敖不回答,却这么问他,肖虎一愣,“脱困突围,离开此地,解决煌沐的人马。”
“不错。”只有两个字,南宫苍敖继续专心杀人,专心的指挥人手与阳嶙的人马配合。
肖虎心急,便没有细想,刚想请战,让他去杀了煌沐,目光一动,却看到南宫苍敖从容不迫的申请之下,有一丝微不可觉的狠厉和杀意。
厉色如冰,杀意如针,尖锐的冷芒一闪而过。
他不是不在意,而是不让自己去在意,否则便无法冷静,无法摆脱今日的困局。
一刀砍去敌人的头颅,南宫苍敖忽然转过头来,“肖虎你多虑了,你们楼主虽然性情有些偏激,当冷静的时候却是冷静的很,和性命比起来,区区rǔ骂算得了什么,忍得一时之气,待到来日……”
来日如何,他没有往下说,只哼哼冷笑几声,听的肖虎后脊发凉,一阵悚然。
能不惜自残来保全自身的人,怎么会在乎区区rǔ骂,忍一时之气,笑到最后的人才笑得最好。这个道理君湛然懂得,南宫苍敖也懂得。
他们的性情不同,在很多事上却看法一致。所以谁都没理会煌沐。
煌沐骂了半天,不见君湛然的反应,倒是激起了雾楼上下的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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