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为了这个而生气,君湛然笑了,“你倒不问那被煌沐扣押的人质如何,不怕被我所杀?”
南宫苍敖这才想起这回事,不以为意,“有何可惧,既然是你使毒,自然会考虑到他人的安危。”
“动手之前我已瞧过,煌沐的人为防止其逃脱,门窗紧闭,人质既然是被扣押在室内,当不会被毒雾所侵。”君湛然确实早已考虑周详,只不过……
“你们都出镇等着,不要靠近,准备些gān粮过来就是了。”身侧,南宫苍敖开口吩咐远处的夜枭,他似乎打定了主意和君湛然一起在这里等雾气散去。
“那盟主你们呢?其他兄弟呢?”殊衍没看到yīn鸠等人,四处张望。
君湛然脸色微沉,“不用担心,我早已让他们屋内躲避毒雾。”
见他脸色不对,南宫苍敖关切询问,“发生了什么事?”
“你可知道这东西是如何制成?药引为何?”君湛然苦笑了一下,他本不需要别人来回答,继续说道:“此毒名为‘血瘴’,引子便是人血。”
“人血?”南宫苍敖徒然神色一变,抓起君湛然的手腕,君湛然知道他在紧张什么,任他查看。
受创的手腕上除了原先的旧伤,并不见其他异样,南宫苍敖的目光巡了几遍,这才放下心来,“那人血是从何而来?”
“我没能保住你的人,有夜枭为我而死,我却用他的人血做了毒物的药引。”
当时的情景历历在目,君湛然没有叹气,也没有露出悲伤之色,他只是淡淡说着,话语声却清晰的让南宫苍敖和远处的夜枭们都听的清清楚楚。
不见哀色,便真的是不悲不伤吗?自从跟随南宫苍敖到了夏国,夜枭们都习惯了君湛然的性情,听他这么说,心知他的想法,殊衍面露戚然之色,忍不住开口说道:“人若死的有用,便不是白死,既然追随盟主,我们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人在江湖,或早或晚而已。”
稍近一些的地方传来肖虎的声音,“楼主,让鹰啸盟的弟兄们把他的尸首带走吧。”
君湛然站在高处,毒雾是他所施,往抵触飘散,他无需担心被毒雾所侵,却不得不考虑到自己手下的安危,肖虎和yīn鸠等人就在不远处的屋内躲避。
“殊衍说的不错,死得其所,有何可惜,总比苟且偷生来得好。”同在屋内躲避,yīn鸠的声音还是冷冷的,却能听出一股热血、
在他脚下便是同伴的尸首,他记得君湛然是如何取血的,也记得他如何制药,更不会忘记这个男人负手登楼,扬袖之间,人间变成冥城。
“人血……如何做药引?还有我……何时才能出去?”yīn鸠话音才落,夜色之中多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她的语调很轻,有些犹豫胆怯,听来却有几分熟悉。
人声来自一个院落,那本就是关押人质之处,原来,煌沐所扣押的人质竟是一个女子?!北绛就是为了这个女子而倒戈?!
她究竟是谁?君湛然听这语声,隐约有种感觉,这个人他似乎并不陌生。
第二百零六章 是否故人
不但是君湛然不觉陌生,就连南宫苍敖也觉得这语声熟悉,他甚至能确定,以前听过这个声音。
但此人既然是北绛的重要人物,他们怎会觉得她熟悉?
答案很快就出现在所有人的面前,不光是肖虎愣住了,就连君湛然和南宫苍敖都没有想到,这个令他们觉得熟悉的女子,竟然会是她。
毒雾散去,众人再也不用顾忌,夜枭们纷纷进入镇子,君湛然和南宫苍敖也来到了关押人质之所。里面的女子从房门之后出来,当时天色已经微微有些发白,晨曦之下,她那张倾城的脸被朝霞笼罩着,一身红衣,一头白发,盈盈而立。
她肌发如雪,面容清丽,那双明亮的眼中有戒备,有胆怯,有犹豫,也有些微好奇,她站在那里,就像从未见过面前这两个男人,“你们究竟是谁?”
说完,她看到了地上成堆的尸体,骤然一惊,又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这些细节都没有逃过南宫苍敖的眼睛。
南宫苍敖是个不拘小节的人,凡是不在意的,很多事便不会记挂在心上,除了他们南宫一家的切身相关以外,只有君湛然的事能让他的情绪有所起伏,其他时候,他并不在乎过去发生过什么,也不会记在心里。
撇开他给人的那种好jiāo朋友的印象,他的性子实在可以算是凉薄,但这一次,他却在一瞬间想起了这个女人的名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