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辕珞寒了眼色,“你不是不喜欢他么?”
“人和人相处除了喜欢讨厌还有其他感情的。”殷寂离认真道,“真诚坦率是我jiāo人的底线,我不喜欢肚子里都是主意的人,你也知道世人会防着这种人所以才会假扮单纯,不是么?”
辕冽转开脸,“你不戳穿我只是因为不想大哥难过,大哥会挣扎是因为他自己不好!”
“你说得不错。”殷寂离点头,“的确是他自己不好。”
辕珞稍稍缓和了些。
“所以他现在在承受自己不好的后果。”殷寂离笑了笑看他,“那么你有没有想过你的不好何时承担?”
辕珞微微扬起双眉。
殷寂离一笑,“你这招装可怜对我没有用,不是每个人都像辕冽那么疼你,你好自为之。”说完,转身走了。
大帐之中,就只剩下了辕珞一个人,他咬着牙,掀翻了桌子,颓然地坐在了桌边,抱着头叹气。辕珞始终搞不懂,为什么有些人天生无论能力性格都讨人喜欢,而有些人刻意可以追求却被人嫌弃?究竟是为什么?!
殷寂离痛骂了辕珞之后走出了帐篷,觉得肚子里憋得慌,还是那种拉不出屎的憋闷,想了想也自嘲地笑了起来,要自己那么上心gān嘛呢?两只都不是好鸟,只是辕冽本性老实些,辕珞卑劣些。想到这里,他缓缓地走去了雀尾的宅子。
雀尾在房门前坐着呢,逗着殷寂离养的那条黑狗。
殷寂离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
“gān嘛呢你?”老头看他,“无jīng打采的。”
殷寂离转脸看了看老头,轻轻叹气,“老爷子,我不开心。”
老头倒是乐了,问,“gān嘛不开心?”
殷寂离道,“不晓得。”小黑狗见殷寂离情绪低落,似乎也感受到了,蹭过去,用脑袋碰碰他的膝盖,以示安慰。
殷寂离捏着它的耳朵,对老头絮叨,“老爷子,你说我怎么办好?”
老头瞅着殷寂离,也怪心疼的,半大的孩子而已,想起自己当年,摇头,天意弄人。
“唉,看你可怜兮兮的,我教教你吧。”雀尾说。
寂离撩开眼皮子瞄了他一眼,撇撇嘴,“你教我什么啊?全天下都知道感情方面你最失败。”
“切!”雀尾气得翻了个白眼给他看,道,“小孩子懂什么?我问你!让你一辈子不高兴直到死,和只有那么一段时间不高兴,其余都高兴直到死,你选哪个?”
殷寂离想了想,道,“废话都选后面一个。”
“好,我再问你。”雀尾坐直了,“公孙瓒知道么?”
殷寂离皱皱鼻子,“当然知道了,后来吊死在易经楼了么,亏得子龙将军还保了他那么多年。”
“对啊,你想想。”雀尾笑道,“公孙瓒与袁绍相争,两家原本势力差不多多,可是公孙瓒的心思都花在吃喝玩乐上头了,以至于后来越来越势败……最后自个儿烧死在楼里头了……可是直到他烧死的最后一刻,他还是没心没肺很快乐!”
殷寂离摸摸下巴,觉得这是歪理吧,可又一想,也还正经就是这么一回事,上哪儿说理去。
“你反过来想想,如若当年公孙瓒没有吃喝玩乐,愁眉苦脸跟袁绍打那场仗,他一定会赢么?他也有可能战死疆场啊!”
殷寂离单手托着下巴,觉得在理。
“如果说到最后公孙瓒还是输了,也一样烧死或者战死了……那他这一辈子多不合算?”雀尾问。
殷寂离眯起眼睛看他,“老爷子,你这什么歪理?鼓捣人做昏君啊?”
“哈哈。”雀尾笑了起来,“你小子自己明白的,有些东西能改变,有些不能改变!”
殷寂离一愣。
“我说到这儿,你这小子那么聪明,不用我多说什么,缘分不用去挡,命也不用去怕,该来的总会来有一天它也会走的,到最后我们都是一培huáng土而已。”雀尾摇了摇扇子站起来,“特别是感情那方面,你看着谁顺眼就向着谁,看着谁欢喜,就帮着谁一把……心里高兴就行了没什么对错的。”说完,转身进屋了。
殷寂离看着雀尾,回过头来看了看眼前一个劲摇尾巴的灭灭,突然笑了起来——还挺有意思的。
傍晚时分,殷寂离去伙房想找些吃的,迎面正好碰上跑来拿饭的辕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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