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少义咬了牙,也顾不得脸面上客气了,颇有几分凶恶地问殷寂离,“你究竟想怎么样?”
“我说过了。”寂离一笑,“抓住你把柄啊。”
“你抓我把柄做什么?”桂少义一甩袖,“你官职比我高那么多!”
寂离挑眉,“谁说抓把柄就是要要挟你?我只是想握着你的命门看你每日寝食难安而已。”
“你……”桂少义鼻子都让殷寂离气歪了,骂道,“你这是为何?”
“咱们彼此彼此。”寂离晒然一笑,“我只是给你长个教训而已。”
桂少义一愣,“什么教训?”
寂离嘴角的弧度消去,脸上寒意森森地看着桂少义,“你若是打我身边人的注意,念头刚一转,我就能让你后悔终身。”
桂少义睁大了眼睛看寂离,“你……”
殷寂离又往前踏了一步,“我一句话,辕冽就能将你五马分尸,你猜,你躲得了么?”
桂少义微微往后退了一步。
寂离又踏上一步,“你不就是想要拉拢辕珞窃国,偷这天下么?你猜,辕珞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桂少义又退一步,殷寂离再踏上,“你那天孕之说,将皇上玩弄于鼓掌之中,岂能长久?你猜,我能不能轻而易举给你戳破了?”
“殷寂离!”桂少义已经退到墙根,“你不要咄咄bī人欺人太甚!”
寂离一挑眉,“这也是我要说的。”
桂少义一顿。
殷寂离伸手,指了指他身后的那堵墙,淡淡告诉他,“人都有个底线,你应该知道我的底线在哪儿了,以后做事放聪明点,别给自己惹麻烦。”说完,转回身,拂袖而去。
桂少义愣在原地良久,擦了一把汗暗暗跺脚——这殷寂离,自己竟然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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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信誓旦旦 ...
殷寂离真正地做到了孑然一身,偌大的宰相府里头,除了后院吃吃喝喝时而糊涂时而清醒的雀尾之外,就只有一些跟他几乎没什么jiāo谈机会的下人。
这些家将下人都觉得殷寂离很严厉,不好相处,人也总是神神叨叨。
孤孤单单的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寂离这几天大概是人生最正经的时候,上朝处理国事,矜矜业业,回家就躲起来看书,出了偶尔喝个微醺,也不多话。辕冽经常来陪他喝酒,总觉得他有些孤单,不知道他为何要把陈勉送走,对自己太狠了。而这几天朝中清静,外头却是流言四起。
倒不是说别的什么事,而是西南蛮王的壮大。
据说蛮王亲自率军,与大将军蒋云一起横扫西南诸部,最近连缅国都扫平了,苏敏也似乎有心归顺,彼此关系暧昧不明。这样一来,整个蛮国在短短半年内已经差不多发展壮大到可以和南景抗衡了。
而让诸臣惶惶不可终日的,除了别人的qiáng大,还有南景的现状。
陈靖的身体状态越来越糟糕,现在几乎已经不能支撑住一个完整的早朝了,人也瘦得脱了形,嶙峋佝偻,哪里还有一分帝王的霸气,整天搂着烟叶醉生梦死的,这要是脱下龙袍跟个逃难的饥民差不多。
群臣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而陈靖也越来越昏庸,时常因为朝臣的忠言而大动肝火,几乎只听桂少义的话。他每日潜心研究长生不老之计,几近痴迷,所有的内政外政都jiāo给了寂离、季思和辕冽。
季思让陈靖气病了,索性闭门称病不朝了,辕冽忙着操练人马,因此朝中几乎撑了殷寂离独掌大权。
寂离是个懒人,也不得不打起jīng神来处理天下大事,幸亏他聪明勤勉又能分得清楚轻重缓急,因此南景还维持得挺好。而此时,整个南景百姓都只知道有神算国相殷寂离,却已经不记得他们的那个好皇帝陈靖了。
寂离属于少说实gān的类型,免去赋税,主张容纳百川的宽松款识,发展商贾惩治贪污,南景天下原本已经人心浮动,但是寂离当了宰相后,风调雨顺民心归拢。现在就算是原先讨厌寂离的那些反臣边王,也都一心想要笼络他,由此人才则天下民心尽得,得了民心,得天下还不是易如反掌么!
这天,寂离下了朝,刚踏入宰相府就看到户部王游大人急匆匆跑过来,到了跟前一把抓住他胳膊,“了……了不得了相爷!”
寂离让他吓了一个激灵,他自从掌有大权后就落点儿毛病,最怕听“了不得”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