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别乱摸。”霍虎猥琐地醒了。
“什么情况?”霍虎抖掉一身沙。
林景峰确认队员们都没事后,举起冷光灯管,数人朝吉普车处集合。
展行抬起头,喃喃道:“这是什么地方?”摔下来后不及细看,现在赫然发现,他们处于一个广阔的地下溶dòng之中,头顶偶有几阵流沙落下,四周俱是顶着高处,撑起整个空间的岩柱。
“以前湖泊的地底空间。”唐悠被撞得头顶起了个包,头昏脑胀:“怎么好像有水声?”
展行把耳朵贴在岩柱上,听到淙淙水流,附近该有地下河才对。
“你看这里。”林景峰说。
周围的岩柱根部摆放着整齐的骷髅头,十六个一圈,每根岩柱都有。
两旁并列的岩柱像是整齐的长廊,通向幽黯深邃的地底溶dòng末端。
展行催促:“过去看看。”
林景峰:“车怎么办?”
展行:“不管了,待会回头再说。”
岩柱一根根排向远方,展行回头,发现狄清体弱,跟在众人最后面,忽道:“背你么?”
狄清感激地说:“不,我……自己能走的。”
石路的尽头是个深渊,悬崖上的石台像一个两端对称的天秤,天秤上各摆着一具直立的铜棺。
天秤中央竟是完全架空的,没有任何嵌接工艺,唯一根尖锐的铜柱,立于悬崖伸出的石梁边缘。
水声逾发清晰,百丈悬崖下,是滔滔奔流而过的地下河。
展行跃上祭坛中间,天秤两臂连接的中点处,有一个斜斜朝向自己的小祭坛。
“小心!”林景峰道。
展行站稳,天平缓缓朝着右边倾斜,展行忙歪过身子,令它恢复平衡。
林景峰吓出了一背冷汗,摔下去的话就麻烦了。
展行说:“我找到盒子原来的位置了。”他从腰包里掏出那枚装戒指的盒,放在祭坛中间,恰好与那处的灰尘嵌合。
林景峰道:“原来在这里的东西,怎么会流传到外头去?”
展行挠了挠头,狄清说:“卖东西的老板……说……是从河里拣到的。”
展行点了点头,猜测多半是因为祭坛的斜面角度,日久令盒子滑了下来,掉进地下河,被河水带走了。
青蛊飞向左边的铜棺,狄清迟疑片刻:“我可以……过去看看么?”
展行转身把他拉上来,说:“小心点,我们一起朝着两边挪动。”
林景峰:“你们太冒险了……”
展行:“你和唐悠也上来,虎哥太重了,在下面等。”
林景峰跃上祭坛,把唐悠也拉了上去,展行说:“我加小唐的体重,估计和你加上狄清的体重差不多,过那边看看去。”
四人开始缓慢地横过身子,朝天秤两侧挪动,霍虎抛出绳子,拴在岩柱上,各执一根,免得发生突发情况。
展行与唐悠缓缓挪到右边平台上,站在棺椁前,端详棺上的古文字。
“是楼兰语?”唐悠问。
展行侧着头看了一会,打开手机对照记忆卡里的资料库,翻找字型。
“应该是中亚的去卢文。”展行喃喃道:“意思是‘罪人’。里面关的是囚犯?”
棺盖没有封钉,展行稍一用力,打开木棺。
“哇。”唐悠说:“男的女的。”
棺中尸身是个长发的少年,展行躬身拿着冷光管晃了晃,说:“男的,还是个小孩儿,估计只有十四五岁。”
“你们看到什么了?”林景峰问:“我要开棺。”
展行:“这边是个男孩。”
唐悠疑道:“楼兰人都这么穿?”
展行缓缓摇头:“这不像古楼兰的服饰啊,他的野狐帽子,还有láng皮裹袄……倒像是哈萨克族人,怎么会在这里?”
哈萨克少年死去近两千年,gān尸外貌却仍栩栩如生,可见生前清秀容貌,唐悠说:“看他的手。”
少年一手手指屈曲,保留着不自然的死时状况,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碧蓝色的戒指。
展行心中一动,拉起死尸的手,看着他的脸,轻轻褪出戒指。
戒指出乎意料地好褪,稍一动便扯了下来。
唐悠:“会不会就是这个?”
展行:“我去问狄清看看,你在这儿等着。”
对面平台上,砰一声响,林景峰把铜棺盖也卸了下来。
“这里也有具尸体。”林景峰蹙眉道:“是个男人,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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