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琼深吸了几口气,摸上自己的右臂,想到了那人把他救回来的那晚痛苦的低吼。他眨眨热辣的眼睛:「那既然我是府里的主子,他为何克扣我的月银?」
洪喜洪泰一脸不安,洪泰诺诺地说:「王爷说公子喜欢存私房钱,所以王爷……」
「他怎么知道我喜欢存私房钱?」月琼惊问,克扣他银子的事一直让他耿耿于怀。
洪喜洪泰更不安了,两人又低下头:「对不起,公子……」他们不仅要照顾公子,还要把公子每日做的事如实禀报给王爷。若他们敢有所隐瞒,他们就会被王爷赶出府。他们喜欢公子,所以,他们就出卖了公子。这话说出来他们自己都觉得可笑,他们辜负了把他们当作家人的公子。
声音如蚊子叫,洪喜又道出:「公子让我们卖的补品……其实都没有卖而是给公子吃了,卖的那些银子……是严管家给的……」
大眼瞪大,月琼气息不稳地问:「还有呢?」
「王爷定了公子每日必须吃多少补品,只能多不能少。」
「还有呢?」
「王爷让我们学做菜,说公子喜欢吃清淡的。公子想吃什么我们就找行公公或严管家要,但是不能给公子银子。」
「行公公?!他也是严刹的人?!」月琼险些一口气没上来。
洪喜洪泰的脑袋都快埋起来了,两人点点头:「魏公公和行公公,还有严管家和严管事他们都知道公子是府里的主子。」
大眼瞪到不能再大。「还,还有呢?!」
「公子每次侍寝之后是王爷给公子净的身,上的药。王爷不许我们看公子的身子。公子的羊肠……也是王爷换的。府里只有公子用羊肠,王爷说那对公子的身子有好处,我们必须看着公子每日都换上gān净的羊肠。」
「还有呢……」月琼握紧拳。
「公子住的林苑后头有一条小道通到王爷住的松苑。王爷常常在公子睡下后过来,天快亮才走。公子若身子不适,王爷每天都会来。公子受了风寒发热的那几日,是王爷服侍公子用药用饭,给公子擦身。公子稍稍好点子,王爷才jiāo给我们来做。」
洪喜抬起头,快要哭了:「公子,王爷心里只有公子,王爷瞒着公子只是怕再出纰漏。府里人多眼杂,好多别人送来的探子,为了确保公子的安全王爷只能忍着。」
月琼大口大口地喘息,眼眶泛红。「还有呢?」怪不得他总觉得皮疼,身上都是红点点。
「还有……」洪喜语带哭腔地说,「王爷不是把公子当成解气的公子,王爷只有用那个借口才能和公子在一起而不引来别人的怀疑,也有借口让公子一直留在府里。每回公子被送回来,王爷虽然会召别的公子侍寝,但那都是做给旁人看的。公子侍寝之后,王爷都会过来,等公子快醒的时后才走。」
「还,有呢。」月琼的声音不稳。
「公主进府之前,公子害怕不已。王爷给我们下了死令,不能让公子受到半点惊吓。那天公主召见四院的公子夫人,严管家马上派人去通知王爷。若那时候王爷没有赶回来,行公公、严管家和严管事他们也会和公主拼命。公子晕过去的时候若不是李大人拉着王爷,王爷当时就会杀了公主。」
月琼低下头,掩饰自己的失态,吸吸鼻子:「还有呢?」那人居然瞒了他这么多!
「去年过年那会王爷把公子带走我们也知道,是我和洪泰把公子接回来的。王爷不放心公子一人在府里。」
「还……」月琼的声音哑了。
「公子回来后整宿整宿地睡不着,我们不敢瞒着,告诉了王爷。若不是李大人和周大人拦着,王爷险些不顾公主就赶了回来。王爷派人给我们送了急信,让我们给公子补身子,想办法让公子睡下。公子在外头练剑的时候,我和洪喜都在屋里看着。王爷着急,我们也着急,可这些事都不能让公子知道。」
「王爷没有给我们用迷烟,王爷来公子房里我们都知道。公子睡了后是我和洪泰换的chuáng单被褥,王爷说公子脸皮薄,我们不能露出半点马脚。。」
「公子。」洪喜洪泰跪了下来,两人哭着跪走到月琼面前,一人握住月琼的一只手,「公子,对不起……您的剑是我们藏起来的,您喜欢喝的桂花酿和米酒也是我们收起来的……」
「为,为何?」月琼呆呆愣愣的,直觉探到了会让他紧张的事。
「公子……」洪喜哭出声,「殿下不是跑到公子肚子里的小妖怪,殿下是……殿下是您和王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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