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刹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暗了,换了衣裳他拉开chuáng帐,chuáng上的人还在睡着,只是睡得有些不舒服,眉头紧皱。大掌极轻地摸上月琼的大肚子,摸了一会,对方嘤咛一声,醒了。
「叩叩叩」,门外传来严墨的声音:「王爷。」
还迷糊的月琼呆呆地看着严刹,严刹拿胡子扎了他的嘴一遍,不怎么高兴的起身出去。门一开,严墨立刻压低声音说:「王爷,公主临盆了。」
严刹的脸色一凛,从后关上门。
「开远带着稳婆已经赶到『秋院』,属下特来禀报王爷。」
严刹推门返回屋内,chuáng上的人还在迷糊,严刹拿胡子扎了他的脸一遍,道:「你先吃饭,我有事出去一赵。」
「唔。」小妖在他肚子里做什么呢?他肚子有点疼。
又扎了月琼的脸一遍,严刹起身走了。
「你在这守着。」让严墨留下,严刹老大不乐意地去前府秋院。洪喜洪泰忙端了晚饭进屋服侍公子用饭。
秋院,闻讯而来的李休、周公升、任缶、熊纪汪都来了。严牟和严壮肃然地站在王爷身后,严刹yīn沉着脸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古飞燕只是生产前的阵痛,她已经叫得快断了气。
「王爷,您先回去吧,我们在这等着。」周公升开口。
任缶也马上说:「王爷,开远也说了,公主生产还要几个时辰,您还是回去吧。」这时,屋内传出古飞燕的惨叫,严刹双拳紧握,动也不动。周公升看看任缶,两人不再劝说。熊纪汪刚要出声,就被李休拽了下袖子。他一脸不解,王爷为啥不回去陪月琼非要在这里听公主嚎叫。
过了一会,徐开远从屋里走了出来,十二月的天,他却是满脸的汗。一出来他就说:「公主的胎位不正,会很困难。」
严刹的脸色更yīn沉了,看得熊纪汪都不敢出声。
「开远,不许让他疼。」
诸人的脸色变了变,王爷说的「他」是谁,大家心知肚明。古飞燕的惨叫预示着月琼生产时将要面临的境况。诸人的眼神都落在徐开远身上,徐开远刚擦掉的汗又涌了出来,他的脸色不比严刹的好多少。月琼是男子,生产时只会比女子更疼,而且需要剖腹取子,疼痛更是在百倍之上。
「不许让他疼!」
徐开远跪下:「王爷,属下也不愿见月琼受生产之苦,可是若用麻药,会伤了世子殿下。那月琼所受之苦将全部付诸东流,请王爷三思。」
李休也跪下:「王爷,开远跟随王爷多年,岂会不知王爷的心思。可王爷盼了这么久,月琼终于能为王爷产下世子,若世子有何异样,就算王爷受得了,一心盼着世子出生的月琼却绝对受不了。那是他的小妖怪。」
「王爷。」其余的人都跪了下来。这么多年,月琼肚子里的那个小妖怪不仅是严刹心之所盼,更是他们心之所盼。
「王爷,」徐开远郑重道,「属下以性命担保,会让月琼平安生下世子。」
严刹的拳握得死死的,下颚紧绷。许久之后,他粗声道:「若月琼难产,放弃世子。」
「王爷!」
严刹看着他这几位忠心耿耿的部下,一字一句道:「若,月琼难产,放弃,世子。」
徐开远缓缓低下头:「是,王爷。」
第十四章
晚上月琼没吃多少,倒不是因为严刹不在,而是他的肚子很不舒服。洪喜洪泰看着剩了大半的饭菜急得团团转。月琼朝两人伸出左手:「洪喜洪泰,扶我起来走走。」两人急忙左右扶着公子起来,在屋内慢步。
「公子,您想吃什么,我给您做,您晚上都没吃多少。」走了两圈,见公子的脸色不大好,洪喜担心地问,难道是因为王爷不在?
月琼不停地揉肚子,小妖在他肚子里磨牙呢?「我不饿。洪喜洪泰,扶我到chuáng上去吧,今天小妖很不乖,一直在闹腾。」
洪喜洪泰把公子扶到chuáng上,洪泰道:「公子,我去请徐大夫来给您瞧瞧吧。」
月琼马上摇头:「不要了,小妖每天都闹腾,就是今天时辰长了些。你们下去歇着吧,他闹了一天估计也该睡了。我躺一会。」
两人不敢耽搁,服侍公子躺下,洪喜端来热水给公子擦了手脸和脚,见公子确实有些疲乏,他们退了出去守在门外。
「公子怎么了?」见洪喜洪泰脸色不好,严墨问。
洪喜担心地说:「世子殿下今天闹腾了一天,公子有些不舒服。」
「我去找开远。」严墨一听就要走。洪泰拉住他:「公子已经睡下了。」
想了想,严墨道:「我在这守着,有什么事我叫你们,你们先回去歇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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