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海倾笑道:“贺大人真是好兴致。”
贺秉贵忙作揖道:“多亏了王爷送来救命粮食,下官了却一桩心事,实在欣喜,忍不住小酌了几杯……嗝!”
周良平道:“百姓安康,乃我等的福气。贺大人这酒味道真不错,害的本官也来了酒瘾呢……”
贺秉贵一愣,登时如醍醐灌顶:“二位大人恕罪、恕罪!快这边请,下官还有一些珍酿,还望大人赏脸,品鉴一二……”
云天和赵海倾对视一眼,随贺秉贵来到大厅。
实话说这府里装修摆设都不怎麽地,看来贺秉贵为了防止落人口实,早就将一些贵重物品收了起来,恐怕等他们一离开赤州,这里又会变成一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酒是上品,不过菜色就一般了。贺秉贵愁眉苦脸道:“赤州闹了这麽久的粮荒,下官家中余粮早已散尽,只留了这只小母jī,大人们切莫嫌弃……”
云天点点头正色道:“贺大人能和百姓同甘共苦,实在叫人感动。”
贺秉贵十分悲痛:“下官一生清廉,却有那居心叵测的刁民污蔑下官的名声……”
赵海倾道:“贺大人莫担心,你是怎样的官,本王都看在眼里。”
周良平见时机成熟,便欣然地拍拍手:“这酒虽好,可我们几个大男人坐在一起,也未免有些无趣啊。”
贺秉贵为难地说:“下官只有一妻一妾,无貌无才,平日只在家做些女红,恐怕……”
“无妨,”周良平摇了摇折扇,作出一副风流态“本官途径岩州,偶遇一位美貌女子,一见倾心,便将她收作了妾,诸位若不嫌弃,就叫她来唱支小曲,添添雅兴吧。”
贺秉贵心中大喜,没想到周良平这“路见美女赶紧霸占”的作风倒和他有几分相似,於是安心了许多,同时他又对周良平口中的“美貌女子”感到无比好奇,便伸长脖子向门外看去。
等那“素素”抱著琵琶、一摇三摆地迈著莲花步走进来,贺秉贵的两个眼珠子立刻就瞪出了眼眶,死死黏在这绝色美人身上,再也挪不动分毫了。
他口涎翻滚,心跳加快,在“素素”醉人的歌声中著迷得忘乎所以。周良平顺水推舟,夸贺秉贵为官清廉,人品正直,又说家里有个母大虫似的正妻,唯恐素素跟他回家会受委屈,便想把素素托付给贺秉贵照顾。
贺秉贵欣喜若狂,简直不敢相信天上居然掉下这等好事!
他稍微客套了几句就赶忙答应,於是赵海倾非常“识相”地提出告辞,要把这良宵美景留给他二人。
却说贺府门外,段鸿方躲在大树上查看情形,见云天快步走了出来,便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後。
两人来到一处偏僻地方,段鸿方立即问道:“师兄那里还顺利麽?”
云天竖起大麽指:“贺狗官一脸蠢相,魂都被你师兄勾走了,敖老兄真不是盖的,简直一身媚骨啊,啧啧,我现在都有点不太敢相信他是个男的……”
“嘿嘿嘿……你算是有眼福了,我们赤枫谷没有女人,师兄弟几个寂寞了就偷偷拿敖师兄开开玩笑,他虽然擅长易容,但从不轻易展示,除非有重大的事情才会破个例。”
“他平时……也像女人似地?”
“得了吧,平时他比师父还严厉,发起火来我们大气都不敢出一个,再说了,他也不是次次都扮娘们啊,我记得有一次他去土匪窝当探子,那简直比真正的土匪还要土匪……”
云天大开眼界:“敖兄真乃奇人也!”
段鸿方轻佻地打了个口哨:“师兄出马当然非同凡响──接下来咱们做什麽?”
云天眼睛一转,笑道:“去粮仓守著,那里很快就会有动静。”
第十三回.锄jian(下)
“动作快点!别磨磨蹭蹭的……”
“是、是……”
赤州粮仓内,一个黑衣人正压低声音督促几名长工往粮食周围铺上gān草,一切就绪後,他从怀里掏出一支火把,正要点燃时,後脑勺却“咚”地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砸中,当场把他砸得眼冒金星、脚步踉跄。
“妈的!谁打老子?!”黑衣人捂著脑袋大叫。
“你爷爷我打的,怎麽著?”
云天和段鸿方立在院墙上,衣摆猎猎飞舞,得意洋洋地看著脚下这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