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耐烦,但答应了的事情总不能半途而废,赵海倾只好坐在原处等阿芸回来。
一个时辰过去了,两个时辰过去了……
夜色已深,不少人都已各自散去,河边的广场渐渐变得空旷,直到万籁俱寂。
赵海倾心里忽然冒出一阵寒冷,倏地站了起来。
他太阳xué突突直跳,浑身仿佛被冻僵似地泛起颤栗,默了几秒後,赵海倾猛地拔腿朝客栈的方向狂奔而去!
小二坐在门口打著瞌睡,忽见一个人影飞快地冲过来,连忙堆起笑脸道:“客官……”
那人停也不停,一阵风似地刮到了楼上,只听一道巨大声响平地而起,接著那人又冲了下来,一把揪住小二的衣襟,带著狂躁又狰狞的神情问道:“跟我一起来的那两个人去哪里了?!”
小二被他这副模样吓得差点尿了裤子,打著哆嗦道:“小、小的不知道……一个时辰前就没有人出去了……”
赵海倾深深吸了口气,缓缓松开手指,小二这才如释重负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忙不迭躲了起来。
……这是怎麽回事?
他明明叮嘱过闫四,千万不要离开客栈,可现在闫四和云天为何都不见了?!
如果他们只是觉得房内沈闷,想出去散散心,那倒还好,若是……若是有别人盯上了他们……
赵海倾如同坠入了寒冰之中,蓦地想到一个人──阿芸!
*****
“大哥,你打算拿这个人怎麽办?”
南疆少女用脚尖踢了踢昏睡中的青年──唔,这男人长得真好看,只可惜,他怕是没几天好日子可过了。
“怎麽办?”蒙面的黑衣男子冷笑一声,眼中闪过凌厉的寒光,“他是赵海倾的妻,芸儿觉得我该怎麽办?”
少女仔细想了想,提议道:“把他扔进炼蛊皿,让他尝一尝万蛊噬心之苦?”
男子摇头:“这未免也太便宜他们。”
“他现在已经是个记忆混乱之人,莫非大哥还有别的法子?”
男子走到昏睡中的俊逸青年身边,将手指按在他的腕上,顿了一阵,忽而露出错愕的神情。
少女好奇道:“大哥,他怎麽了?”
男子屏住呼吸又摸了许久,才难以置信地喃喃道:“这是……喜脉……?”
“什麽?!”少女可笑地摇摇头,“怎麽可能?他是男人啊!”
“……确是喜脉。”男子撩起云天的衣服,将手掌贴在他腹部,“传说满月之时将赤母珠和盘龙玉放在一起炼制,便有可能炼出令男人受孕的奇药!”
“啊?我怎麽没听说过还有这等事?”
“我也只是偶然得知……哈哈哈哈,果真是上天有眼,让赵海倾的妻儿都落在了我手上!”
男子仰头大笑,那笑声中却没有欢喜,充斥的只是无尽的悲凉和愤怒。
他向南方重重一跪,拜倒在地。
“爹、娘,孩儿定要叫赵海倾血债血偿,以慰二老在天之灵!”
*****
车辚辚,马萧萧。
云天费力地睁开眼睛,只觉得头昏脑胀,视线一片迷蒙。
他正要动弹,便有一只手臂稳稳地揽住他的後背,接著一个低哑的男声温柔道:“你醒了?”
“……”云天用力摇了摇头,总觉得心里有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就好像丢失了什麽很重要的东西,空dàngdàng的,令他十分茫然。
“若是不舒服就躺著吧,我帮你准备些吃的。”那陌生男人笑了笑,细长的眼睛深不见底。
只听他唤了声“芸儿”,马车另一头的少女便笑道:“马上就好了,大哥大嫂再等一下。”
云天疑惑道:“大哥……大嫂?”
那男人紧紧握著他的手,沈重地叹道:“我是你的夫君,你不记得了?”
云天愕然地打量著他,只见这男人高鼻深目,嘴角锐利,端得是一副不好惹的模样,可他确实不认得此人。还有……夫君是什麽意思?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他好像是个带把儿的吧?
“……大侠,你一定认错人了,我怎麽对你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是我从仇人手里历尽艰险亲手救回来的,怎能这麽说?”那男人十分激动,攒得他手腕生疼,直到云天蹙起眉头,他才猛地松开手指,“……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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