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什么名字?”楚渊拿着药瓶问。
“没名字。”叶瑾收拾东西,“专门给你配的。”
“起个名字吧。”楚渊坐在他身边。
叶瑾撇撇嘴,敷衍道:“chūn宵醉。”
……
于是第二天,皇上御笔亲题的药名就被做成牌匾,明晃晃挂在了京城第一药铺的大门上——如此良药,理应让百姓也能用到,断然没有藏私的道理。
叶瑾看到之后目瞪口呆,药名却也已经不能更改,只好挽起袖子揍了楚渊一顿,而后便怒气冲冲骑着小毛驴回了江南日月山庄。
而就是这个随便定下来的名字,是当真将温大人给坑了进去。
闻一闻安神药,都能闻出chūn药的作用啊……
温柳年耳朵滚烫,后背滚烫,全身都滚烫,坐在小桌边拿着筷子,一声不吭等饭。
赵越帮他倒了杯茶。
温柳年怨念看着他:“你在笑什么?”
赵越手下一顿:“我笑了?”
温柳年挤出一个“嗯”字。
表情实在太招人,赵越终于破功,将人狠狠抱到自己怀中。
温柳年坚决闭起眼睛,打死也不要睁开。
“我喜欢你昨晚。”赵越咬着他的耳朵低语。
“平时就不喜欢了么?”温柳年眯眯眼看他。
“平时也喜欢,昨晚最喜欢。”赵越拖住他的后背,刚想着亲下去,外头便传来一声“哎呀”。
温柳年迅速站起来。
“好端端的,怎么也能从台阶上掉下来。”尚云泽把怀中人放到地上,“幸好有我在后头,不然又得摔了。”
木青山竖着手指“嘘”了一下。
尚云泽:……
陆追很懂:“大当家和大人……嗯?”
木青山拼命点头。
尚云泽:……
陆追揉揉太阳xué,昨晚刚一吃完饭就开始,到现在快吃午饭依旧未结束也就算了,居然还在院子里?!
“我们快走。”木青山拉着尚云泽就跑。
“不用了。”尚云泽站在原地。
“大家早啊。”温柳年站在门口,一脸淡定打招呼。
“有件事找大人。”尚云泽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小呆子揪出来。
木青山表情无辜,我不是故意要冲进来的!
“进来坐。”温柳年侧身让开一条路。
不说果然是知府大人呢,遇事就是十分淡定。
陆追一边往里走,一边目光复杂看了眼赵越。
长此以往,可怎么得了。
赵越将霁月刀放在桌上。
待到事情说完后,一定要找机会打上一架。
“尚堡主有什么事?”温柳年问。
“昨夜我们去飘香院时,见到了一个奇怪的客人。”尚云泽道。
“……青楼?”温柳年惊疑,怎么还带师爷去这种地方。
“不是青楼,是歌舞坊。”木青山将昨夜的事大致说了一遍,又从袖中拿出那一叠曲谱,“觉得有些怪异,便来向大人说一说。”
“的确是很奇怪。”温柳年接过曲谱,一页一页看下去,随口问道:“还有没有关于那位客人的线索?”
“已经让人去查了,暂时还没有消息。”尚云泽道,“不过看这曲谱唱词,应该是从江南一带过来的,我猜是为了缅怀旧事,或是为了找人,不方便公开,便想了这么一个法子。”
“看着调调似乎有些熟悉。”温柳年道,“这里可有古琴?”
“大人还懂音律?”木青山意外。
温柳年道:“略知一二。”
锦缎坊内恰好有个绣娘擅抚琴,尚云泽很快就差人将古琴借了过来。
温柳年试着拨弄了一下琴弦,余韵清雅,如同山间清泉一般。
陆追对赵越啧啧:“也不知你前世究竟积了多少德。”琴棋书画经史子集样样jīng通,到底是生了一颗怎样的玲珑七窍心,才会有如此惊世之才。
赵越抱刀靠在树上,双眼一眨不眨盯着温柳年,也懒得再与陆追计较。
琴音潺潺倾泻而出,如同三月chūn风一般绵绵延延,闭睛似乎便能看到苏堤chūn晓西湖残月,九曲回廊之下水波流转,白玉杯中茶香沉浮,白色雾气袅袅升起,晕出一片烟雨江南。
一曲终了,围墙外有人戴好斗笠,转身大步出了巷弄。
“大人自谦了。”尚云泽抚掌笑道,“若这也叫做略知一二,只怕世上也无人敢自称jīng通。”
赵越很想问,他究竟还有多少事,是自己所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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