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堡主这话就不对了。”温柳年及时纠正,“我做事向来很讲道理。”
“是啊。”尚云泽点头,“苍茫山的土匪一定也这么想。”
赵越:“……”
“大人为何要如此详细问这个?”木青山道。
“觉得有些奇怪。”温柳年道,“按理来说应该没人愿意在外头餐风宿露,杂耍赚不了几文大钱,那几个人看着年纪也不算小,难道不该想着攒些钱早点成亲娶媳妇?”
木青山想了想:“或许是异国他乡的风俗不同。”
“话不能完全这么说。”温柳年道,“就算不着急娶媳妇,但不管哪个他乡异国,银子总是招人喜欢的,看王掌柜的衣着打扮也知道是个有钱人,又极有诚意,那伙人卖艺既然是为了赚钱,为何会连开价都不想听,就着急要将人赶走?”
尚云泽道:“那大人怎么看?”
“今日我与向统领一道前去之时,总觉得那个名叫高大壮的男子举止有些奇怪,至于是哪里奇怪,却又说不上来。”温柳年道,“似乎有些像是在演戏。”从最先前的满怀疑虑,到后头的手足无措,都有些用力过猛的感觉。
赵越微微皱眉。
“所以我才想找王掌柜询问一番。”温柳年挠挠下巴,“不过也只是个人感觉而已,说不上有多准。”
“下一步要怎么做?”赵越问。
“与对方约了明早再议。”温柳年道,“去过之后再说。”
尚云泽点头:“若是大人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但说无妨。”
“先谢过尚堡主了。”温柳年点头,“夜色已深,就不再多做打扰了,诸位早些回去歇着吧。”
木青山看了眼温柳年,有些欲言又止,回到卧房之后翻了半天拿出一瓶药膏,让人送去给温柳年。
大人今天看上去似乎很辛苦的样子啊。
红甲láng从窗户里爬进来,冲他友好晃了晃触须。
“你怎么来了。”木青山笑出声,将它捧在手心带着一起玩,又弄了些点心碎屑屑喂。
“还真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尚云泽用手指弹弹那红亮背甲。
红甲láng沾了一脑袋点心渣,懒洋洋趴在桌上。
已经很久没有被捂起来呐……
另一头,赵越拿着药罐放在chuáng头:“师爷送来的。”
扫了一眼那青白色的小玉罐,温柳年捏捏红耳朵,半晌之后道:“或许师爷是想送风寒药,结果却拿错了。”完全有这种可能性。
赵越忍笑:“那要上药吗?”
“不要。”温柳年迅速钻进被窝。
“那明天就只有继续躺在chuáng上养伤了。”赵越和衣靠在他身边。
温柳年想了想:“我自己上。”
赵越慡快将药罐递给他。
温柳年赶人:“你出去。”
赵越学他:“不要。”
温柳年:“……”
赵越似笑非笑看着他,明显是在调戏。
温柳年觉得心里甚为不忿,先前占上风的人分明就是自己,为何只是外头做了一回,就一切都反了过来?
赵越手背轻轻摩挲过他的侧脸,眼神很温柔。
温柳年躲了躲,自己在被窝中摸索擦药,片刻之后表情一僵,将小药罐拿了出来。
“怎么了?”赵越不解。
温柳年眼底迅速升起水雾,声音颤抖道:“这这这当真是伤药?”
赵越拿过小瓶子看了一眼,上头并无标签说明,闻起来倒是很清凉。
温柳年脸色发白:“快些,我要沐浴。”
赵越翻身下chuáng:“来人!”
片刻之后,尚云泽打开屋门,疑惑道:“这么晚了,大当家还有事?”怎么一脸急匆匆的。
木青山坐在chuáng上,正在帮红甲láng的背甲上香膏。
“小呆子。”尚云泽折返,“你方才是不是给大人送了一罐药膏?”
“嗯。”木青山点头,“很好用的,怎么了?”
“是什么?”尚云泽问。
“清凉膏,发热头疼的时候按按太阳xué,马上就会好很多。”木青山认真道,“左护法临走之时送我的。”
“当真只是清凉膏?”尚云泽心里纳闷,听上去很正常啊,那为何赵越一副被人下毒的表情。
“自然是真的。”木青山下chuáng,“我帮你找找看,柜子里还有三罐。”
“清凉膏?”赵越睁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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