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辉祖十万大军倾巢而出,扑向徐州,扬州城内空了。
朱棣则与徐辉祖擦肩而过,老实不客气地前去占领大舅子地盘。
此刻徐云起,拓跋锋在半路得到消息,大吃一惊,只得快马加鞭调转方向,赶往扬州。
此刻盛庸带着二十万朝廷军疲于奔命,追着朱棣尾巴跑个没完。
另一队大军则从北平开出,徐雯挂帅,于淝河沿岸设下天罗地网,上万把火铳发到兵士手中,等候盛庸一战。
此刻朱允炆还在后宫御花园伤chūn悲秋,揽镜自照,形容消瘦,并颇为唏嘘那咫尺天涯的爱情,对皇帝而言,从来便是件可望不可及的奢侈品。
莫道不销魂,人比huáng花瘦。
此刻朝廷众臣弹冠相庆,尚不知燕王已打到了家门口,破了扬州,渡江北上便是应天府。
京师军力空虚,风雨飘摇,垂手可得。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阵前换将
建文元年腊月廿六。
徐辉祖兵横长江,筑起一道qiáng力防线,朱棣终于迎来了他造反之路上最qiáng大的对手。
然而“最qiáng大的对手”刚在长江对岸建了点防御工事,积木还没搭完,就被朱允炆调回京城了。
一道huáng锦轻飘飘飞来:
京师要地,不可无将镇守,徐辉祖大将军即刻回防,守护天子。兵部尚书齐泰接管扬州军,诸爱卿尽忠报国,在此一战。
徐辉祖望江兴叹,拂袖而去。
朝廷大臣争这次出战机会可谓是争得不亦乐乎,盛庸率军南下,京师有徐辉祖扬州军二十万,朱棣驻军江边,腹背受敌。
只需拦得他一时三刻,伙同盛庸夹击北平军,还怕打不下?
徐辉祖被一群争功的大臣们宣回京城,名为守护天子,手中只有二十二卫近四千人,还有一半鼻孔朝天,不听使唤。
朱棣听到这个消息时眼几乎突了出来,结巴道:“什么意思?朱、朱、你说我那皇侄儿派谁来了?”
朱权冷冷道:“别得瑟过头了。”
朱棣大笑道:“不妨不妨,齐泰是个蠢材,虽有战船四百,却指日可破,三天内老子必能废他二十万军。”
朱权道:“只怕未必,四哥,骄兵必败。”
朱棣起身踱出帐外,朱权跟在其身后又道:“上百战船,弓箭手四万,你要如何破?以盛庸脚程,第七日定能赶到,到时我们就得两面作战,形势颇不……”
朱权絮絮叨叨的声音瞬间哑了下来。
朱棣捧腹大笑,朱权讪讪道:“这……”
齐泰将四百艘战船挤在一处,架起跳板,船与船牢牢相接,密不可分。
战船于江心一字排开,侧舷朝着对岸,犹如一道以木船筑起的坚固壁垒,庞大的水上军事要塞。
建文元年腊月廿七:
“这是天底下最坚固的防线!”齐泰站在船头,羽扇纶巾,意气风发地宣告道:“只需守住长江六日,盛庸将军便将来援,到时定可大破燕王部属!”
“船上全是火药,靠得这么近,他就不怕被火攻么?”云起小声嘀咕道:“我怎么记得上回听姐夫说书,就有这段来着。”
拓跋锋看了片刻,低声道:“应是忘了这茬。”
云起又道:“不是说我二哥在守,怎换了齐泰?你去打听消息。”
“汪!”拓跋锋快乐地去了。
云起与拓跋锋得到朱棣占领扬州的消息,弃马雇船,顺江直下前去扬州,然而到了半路却发现齐泰封守水道,只得再次上岸,混进了齐泰的军队,
拓跋锋身材本就高,戴着个小兵头盔,朝廷给兵士配备的又是矮小滇马,拓跋锋两只长脚垂在座骑旁,几乎要踩到地上,手里端着铁枪就像根牙签,颇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拓跋锋出外转了几圈,回来了。
“怎么说?”
“你二哥太抠门,每顿只给士兵吃俩馒头就咸菜,军里差点兵变,狗皇帝把他调回京城去了。”
云起哭笑不得道:“二哥就特会过日子。”
拓跋锋嗤道:“身在福中不知福,我投奔他那会儿还没咸菜吃呢。”
云起霎那间心酸无比,泪流满面,扑进拓跋锋怀中大叫道:“这可怎生了得!”
拓跋锋一手在云起背后拍了拍以示安慰。
三保也回来了,拎着一小包米,几尾活鱼,又有牛羊肉等从运粮队中顺来的食材,几人远离后备军营,在岸边生了堆火,野炊般地煮起午饭,倒也自得其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