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苦笑着摇头:“不走了,走来走去还是得回来。躲不掉的。”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祁宏面前“这是我的女儿。”
原来如此。这个女孩正是湖边的新娘,在结界中被恶鬼吞噬gān净了。
这种时候,祁宏不会有怜悯之心,确切地说他没有那个jīng力了。直言不讳:“严老,节哀。”
简单的四个字已经告知他女儿的下落,严冬呜呜地哭起来。白发人送黑发人疼,人世间又一苍凉悲苦之情。
窗外的日头渐渐西斜,huáng昏的光透过玻璃洒进来,映着白白的地砖成了土huáng色。从不远处传来的车声人声,声声入耳,若是有些欢声笑语才是更加陪衬的上这美丽的huáng昏。只是屋子里的人各怀悲伤,空气中弥漫着苦涩不堪的味道,令人心寒。
祁宏qiáng压下满腹的苦闷,又问道:“知道狐仙的诅咒是什么吗?”
“取尔骨肉,还吾洁白;取尔魂魄,还吾修缘;取尔......取尔命脉,还吾挚爱。”
祁宏不解地回头看夏凌歌,对方挠挠头,解释:“用他们的肉身洗刷被玷污的身体;用他们的魂魄补偿失去的修为;用他们的命格换取爱人的转生机会。”
就是说,当时狐仙已经感觉到张学书已经死了。想到这里,祁宏忽然明白了来龙去脉!
狐仙与张学书相爱,张学书以油灯为定情信物送给了狐仙。狐仙为了避免时常在凡世走动利用内丹建立了一个超级qiáng大的空间结界,而那盏灯根本不是张学书用来进出结界的钥匙,而是被狐仙一直带在身上。所以,没有了内丹,狐仙被术士打败;被术士困在井中死亡,油灯遗落。
时间如白驹过隙,张家人为了避开狐咒而找人改命换姓,而改命似乎并不完整。他们方家不能离开本地,否则还是会有人枉死。待到了今世,原本是退役赛车手的方浩耐不住技痒,常在盘山道上飞车。眠与地下的狐魇感觉到了是张家后人的气息,冲出瓮棺,打破四十九局克魂阵,吞了方浩等人。狐魇一出,必要报当年的血海深仇,这便是免不了生灵涂炭。即便这些人与自己毫无关联,但为了早日让楚文回来,无论如何都要找到狐魇,让它收回诅咒,解脱四家的后人。
想到这里,祁宏也没什么可问的,恰巧无玄跑了回来,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又被打发出去送严冬回家。但严冬拒绝了祁宏的好意,只说胸闷,想走走,便独自离开了。
无玄站在一旁嘀嘀咕咕地不知道念道些什么,夏凌歌一撇嘴:“现在算有个屁用?你在窗户外面该听的不都听见了。”
被夏凌歌损了一句,无玄也不尴尬,说:“我在算狐魇怎么样了?”
“能算出来?”祁宏急问道。
“我只能算出来还没死,其他的就不行了。要知道,它可是被魔界之主带走,我的这点能耐还算不到那边去。”
糟了!夏凌歌心里咯噔一下,方才见到白无常的时候还觉得莲轩的话有些杞人忧天,可眼前的发展趋势完全奔着那黑家老祖的预言去了。难道说,莲轩早知道这个实情?
在夏凌歌万分纠结的时候,祁宏深吸一口气,正色对他以及无玄问道:“怎么才能进入魔界?”
夏凌歌苦想着,这人跟黑子真是天生绝配,一个虎死不变形,láng死不改性;一个宁可上前一尺,绝不退后一寸!黑家老祖心心念着不让祁宏去魔界涉险,可看祁宏这架势,即便莲轩在场恐怕也拦不住他。
左右为难之际,万万没料到无玄竟说:“一起想办法吧,反正都要去的。”
“哈?”夏凌歌诧异“你也要去?”
“当然。我可是中了狐魇的毒,不去还坐在家里等死等你们挤兑?”
不等夏凌歌再说点什么,祁宏突然起身,把枪别在身后,一边朝门口走一边说:“去楚风家。”
“为什么?等等,祁宏。”夏凌歌快步追上,无玄也跟着跑出去。到了院子里,夏凌歌将祁宏拉住“你去楚风家gān什么?”
“他家残留着花宝的魔性,也许我们能想到些办法。”
说罢,祁宏挣脱他的手,疾步走向门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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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直奔黑楚风的家,其中的夏凌歌倒是不担心的,因为仅凭一点残留的魔性根本无法找到魔界的入口。这一点他也不点破,只等祁宏累了,找个机会问问莲轩接下去的事怎么处理。
故此,夏凌歌觉得暂时还是可以放下心来的,但事实往往出人意料。这边刚刚下了车,他便感觉到楚风家中另一种不大qiáng却非常明显的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