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我打听,你同唐大哥昨夜里……”
“哎,阿宗,你小霖儿可还在。”姜百里道。
“姜大哥,我又不是三岁小儿。”郭霖忽然开口道。
姜百里一副无可奈何模样道:“都是些好打听的……”
“所以便说罢,昨夜里我撞见……你同唐大哥是不是……”第九宗低声道。
“没有。”姜百里坦然道。
“哦?”
“他心里放不下亡妻,我难道能迫他?”姜百里道,“只好等他自己想通。”
“唐大哥此时功力不复,若是迫他倒也不是不可。”第九宗眼一挑,又是昨夜里那种风流公子模样。
“莫给我下套,说给你唐大哥听么?”姜百里道,“我又岂是这种人。”
第九宗看一眼前面唐逢chūn,摆手笑道:“晓得了,你非是那种人。”
“那还要同你唐大哥多夸两句。”姜百里得一便要三。
“夸什么?”第九宗莫名其妙,“我夸你做什么,又不是他父母,夸了也没用。”
“你同他比我亲啊。”姜百里道,“他将你当自家兄弟,却还把我做外人看。”
“你嘛……”第九宗狡黠笑笑,“自然是外人。”
说罢赶一赶骆驼,把姜百里落在后面,自己带着郭霖跟到良畴后头去了。
姜百里不去赶他,反而再慢些,索性落到最后,去同晏光同走。
晏光见到他便像是见了钱,自然眼开。
姜百里连连摆手:“诶,大师,说好了不杀。”
晏光道:“现在不杀。”
姜百里只好道:“是,是,现在不杀,往后待往后再说……”
“你到后面来作甚?”晏光蛮道,“来送赏么?”
姜百里眉头蹙紧:“大师,现下不杀啊……漠里行路无趣,谈谈天么。”
晏光冷哼一声道:“同你又有什么天可谈。”
“你同第九宗都有天可谈。”姜百里道,“你们谈郭霖么?我与第九宗同天识得她,也可谈啊。”
晏光面上神色动一动:“你……你知不知道……”
“什么?”
“唉!”那大和尚忽然重重叹口气,“算了!”
便也赶骆驼上前去了,将姜百里独个儿留在尾末。
姜百里今朝是走了背字,同谁都三句嫌多,便只能笑一笑,给他们做个尾。
这几日在大漠里赶路,杀手刺客武林正派都未有,姜百里几要当自己已是逃出生天,重归逍遥,除了风沙迷眼外倒是无旁的不适。
良畴话少许多,跟在唐逢chūn身后,骆驼颠簸得很,良畴看来弱不禁风,倒是也坐得稳。
姜百里实在无趣极了,再赶上去同唐逢chūn一道走在最前。
唐逢chūn看他一眼,未说话。
“怎么又把易容戴上了?”姜百里道。
“掩人耳目。”唐逢chūn道。
“漠里又无人……”
“你不是人么?”唐逢chūn道。
“我的耳目掩来有什么用。”姜百里笑道。
“姜百里。”唐逢chūn目视前方,道。
“嗯?”
“唐家堡外堡也有杀猪的。”唐逢chūn道,“他们杀猪,便将猪的眼睛蒙了……”
“我知道了。”姜百里忙答道,“还请手下留情。”
“你不是问我掩你耳目何用么,我话还未讲完你便懂了?”
“好歹是同chuáng共枕好几日。”姜百里嘴上油滑,一口便是一句调笑。
唐逢chūn便笑笑未答话。
到了正午,寻了方石墙背yīn处歇下,良畴要为唐逢chūn施针。
这里情形,也不讲究避嫌了,郭霖转身不去看,唐逢chūn将上衣脱了,良畴针囊正好抖开。
第九宗饶有兴味地瞧,唐逢chūn背上伤疤露了,还指给姜百里看。
“这道……哎呀,真是,那时候,血肉模糊的,用了我好多上等金疮药……这道……总也不愈,请了许多回大夫,说是伤口太深,要小心,一不留神换个药便又挣开了……”
姜百里听出趣来,也和他:“那这道呢?”
“呀,这道不晓得,捡到他时便在了吧?”第九宗道。
“旧伤。”姜百里点点头道。
“想起来家里小丫鬟给唐大哥换药,每次都满面羞红。”第九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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