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逢chūn囊中暗器出手,竟也透不过这一双掌力,反被震出,□□沙里数尺。
姜百里与他使一个眼色,霎时间便隐去身影。
那黑影竟是一名长须老者,须眉墨黑,不像是江湖人士,反像是高居庙堂的人物。
并不多言,只一双手掌,不使兵刃,与唐逢chūn姜百里二人较量,分不出个伯仲来。
姜百里身形隐了,只余唐逢chūn一人与他对面,本不善近身,唐逢chūn招数更是被他尽破,高下立见。
姜百里忽而自后跃出,弯刀已触到那老者衣衫,眼看便要没入皮肉两分,须臾里那老者二指不知如何扭到背后,将弯刀刀刃夹住,轻巧一动,刀身生生断作数截。
姜百里只余一刃,咬一咬牙,双手举刀向这人脖颈劈去。
那老者将身一让,避开了,正露出唐逢chūn来,姜百里生生收势横去一砍,便力劲又少几分。
“缠不过。”唐逢chūn道,袖里数十枚银镖连出,各牵一条细银丝线,将那老者双手与身躯一道束住。
同时在食指一曲到口里打一唿哨,少时第九宗与郭霖二人一人骑一匹马牵一匹马赶来。
“箭阵呢?”唐逢chūn问道。
“未杀完,唐大哥,抵不过,小霖儿受伤了。”第九宗道。
唐逢chūn眼神一动:“上马!”
姜百里与唐逢chūn跨马扬鞭,马已累极,跑得并不很快,奇的是那人马却未来追,至跑出箭阵所及,便再无追兵。
唐逢chūn仍不敢慢,只催快走,自己的马已是口吐出白沫来,将要活活跑死了。
见四人走远,那老者忽然gān笑一声,浑厚内力一震,便将身上所缚数十根细线震断。
“何老父还追么?”有人道。
“不追了。”黑须老者开口答,“我一个老人家,这会儿就累了。”
将身一转,便跨上一匹骆驼,拉了缰绳走了,悠哉如骑驴。
未折的人手无奈,亦只得跟上。
唐逢chūn的马已至限末,前腿支撑不住,马掌于沙中软踩一脚,磕搭便跪在沙里,唐逢chūn下马看一看,便向第九宗借了剑。
“这下怎么办……”第九宗道,“不如我与小霖儿同乘一匹?”
“不必。”唐逢chūn道,“我跟着便是。”
“追兵没了。”郭霖道。
“嗯,看来时穷寇莫追。”唐逢chūn答。
第九宗一副有话要说又不知如何开口模样,唐逢chūn道:“阿宗,只管说便是。”
“那我便说了。”第九宗却转向姜百里,“姜大哥,出客栈后那三拨人马,你当真没有放人回去?”
姜百里顿一顿道:“没有。”
“真没有还是假没有?”第九宗问。
“自然是真。”姜百里答。
“姜百里,唐大哥信你,我才信你,你若存心害我们……”
“阿宗。”唐逢chūn打断她说话,“姜百里说没有,就是没有了。”
“唐大哥,你一路布置我们有目共睹,行踪怎还会被人发觉一路追杀至此?”第九宗道,“我早先全查探清楚,这伙人绝不是与我们同道的。”
“姜百里引追兵,他又什么好处?”唐逢chūn看一眼姜百里道,“怕是向面亦另有布置。”
“话便说明白罢。”第九宗道,“唐大哥,你与姜百里如何我不管,我信你慧眼识人,但事至此,几番下来,过后这一路不知还有多少埋伏……我疑姜百里也不是没有缘由,自客栈里遇丁济……”
“你疑他,我信他,便无妨了。”唐逢chūn满不在乎笑道,“阿宗,我怎么教你的?”
第九宗便不答了。
姜百里亦不多说,只抚一抚那断刀平口。
“也累了。”唐逢chūn道,“到那处石壁下歇一会儿。”
第九宗叹一口气,下马去扶郭霖,便去石墙下坐着,替郭霖看伤。
唐逢chūn与姜百里不便,便转身离得稍远。
“逢chūn。”姜百里道。
“你要问我当真信你还是假意信你?”唐逢chūn道,“说你毛头小子,活这些岁数真假都不会辨。”
唐逢chūn嘴唇gān裂,自己舔一舔继续道:“一路上我都仔细看着,四人里若是说有细作,反倒我最可疑。”
姜百里道:“阿宗所疑有理。”
“能有什么理。”唐逢chūn道,“她这几手都是我教的,半吊子便使出来,丢的是我的脸,她不过是急了,怕出什么差池,性命攸关,她性子又急。本就不该许她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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