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致远又叹息道:“就算是咎由自取罢了……天门若开,妖孽肆nüè,只怕奇荟谷也保不住。那一gān小妖却何其无辜,也被连累。”
开阳不作答,依旧沉沉看向那凡人剑修,“若执意如此,随你便是。”
太羽却在此时又道:“死守君臣大防,不过勾陈一家之言,不必理会他。纵使做了天帝,我昔日如何待你,今后也如何待你。”
太羽如何待他?后宫之神掌chuáng笫情爱,深谙此道,乐此不疲。昔日恶行历历在目,叫人记忆犹新。
单致远耳根微红,不由怒道:“莫非还想我坐上去不成?”
太羽大笑,欣然应允,“你若肯坐,自然最好不过。”
迫得单致远哑口无言。
开阳见他二人你来我往打情骂俏,眉头微皱,却停了一停,转过身去,望向远方。天边骤然一片黑云翻卷,气势汹汹袭来。
外防军亦是稍晚一步察觉了异样,顿时铜铃鸣响,自军营里各自杀出大队人马,列队迎敌。
诸多jīng兵qiáng将,连同夏央麾下一百jīng锐,个个如临大敌,或是张弓搭箭,或是召出灵shòu法术,待那黑沉沉云头一进she程,便要立时激发。
不料远远一声霹雳炸响,登时狂风大作。扯得军营中旌旗哗啦乱响,两面布旗更是经不住这等qiáng烈罡风,自杆头脱离,转眼便被风扯得失去踪影。
阵前失旗,乃军中大忌。众军士皆是心头一沉,望向那黑云时便愈发警惕担忧。
黑云漫卷,风沙滚滚,雷霆震耳。
正是以飞翼为首的叛军jīng锐。
那六翼黑羽的先民遗孤,手持三叉刺,威风凛凛率先立在云头,有若通天黑塔,三叉向前一指,bào喝道:“天帝小儿在此,谁若杀了他,本座赏仙山两座,仙仆一万。”
单致远闻言大怒,腾身跃上云头,与那妖魔jīng锐遥遥对峙,召出龙牙。龙牙本成了枪型,单致远嫌弃使得不够顺手,又命龙牙转换成长剑。龙牙与周鹤合二为一,不情不愿地转变了。
此时便以那长剑指向风雷源头的飞翼,喝道:“你这小妖如此悭吝,赏赐也赏得如此寒酸,如何服众?众将听令,若有人斩——击败飞翼,赏仙山两座,仙岛两座,灵脉十条,灵宫十座,奴仆五万,神通宝物百件!若擒获普通妖魔叛将,赏凝神元灵丹十瓶,赐五行灵泉修行三日。”
众天兵jīng神一振,先前军旗卷走的隐忧不翼而飞,个个成了重赏之下的勇夫,神情激昂、跃跃欲试。
这些说辞是在路上,太羽同他商议的结果,果然用来激励士气、嘲讽叛将都极为有效。
就连开阳也一振血剑,杀意咆哮奔涌而出,险些将那团黑云冲撞得散开。
顿时半天中人影翻飞,法宝、符纹彼此轰撞,发出阵阵巨响,漫天光芒刺眼,双方已开始了鏖战。
太羽施施然而来,落在单致远身侧,笑道:“你漏了天帝宝库中的百坛好酒。”
单致远眺望两军对垒,皱眉道:“终究是旁人之物,怎好取得太过分。”
太羽但笑不语,他始终未尝将自己当做圣阳,如此……也好。
“众军之中,能击败飞翼之人,非开阳莫属,若开阳得了赏赐,同jiāo回你手中岂非一样。”
单致远无言以对,只望向前线阵地,开阳有若一道杀意沸腾的黑枪,直插敌阵,迫得飞翼仓促迎敌,血剑同其貌不扬的三尖叉碰撞出阵阵火光。
杀声震天中,却有一片淡雅青云缓缓飘过天际,穿越战圈而来。
众多法术兵刃皆透青云而过,却伤不了它分毫。
那青云便轻忽飘摇,向单致远同太羽靠近,离了敌阵,方才显出形态来,乃是一个须发如雪的老道坐在青牛背上。
那老道悠然而歌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天地道法,顺乎一心。”
单致远听歌曲闲定,若有所思,待那青牛缓慢迈步,费了不少时辰方才走近。
太羽一拱手道:“参见老君。”
青牛背上正是太上老君,靠得近了,方才自牛背上下来,一挥拂尘道:“参见天帝,太羽免礼。”
单致远只得如法pào制,道:“老君免礼,不知老君涉险而来,有何贵gān?”
太上老君捻须微笑,“我修无为之法,只要无为,他人便不能奈我何,何险之有?如今不过受托而来,有句话要请教天帝。”
乍然一声狂呼,震慑天地,风雷顿时狂bào大作,单致远一扫前线,见两片黑翼正自半空坠落,断口处鲜血溅落,羽毛翻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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