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峰楼手中握着一块漆黑阵盘,划破手指,将鲜血滴在阵盘上。随即将其往半空一抛,那八卦型阵盘一坠,旋即被无形之力托住,滴溜溜转个不停。
刹那间,原本浓雾萦绕的青雄峡方圆数百里内,仿佛更暗沉几分,竟隐隐有鬼蜮之力慢慢滋生。
贺峰楼面色如白骨,手指修长gān瘦,亦如白骨一般,两手握住那漆黑阵盘两侧,沉声念诵道:“夺天之力,吞天之气,灭天之威,丧天之能,破苍天之桎梏,断青天之仁德。太极无极之混沌,归妹大泽之深渊,地魂天魄何在,速速听我号令!”
刹那间,yīn风阵阵,鬼气森森,青雄峡本就位处鬼门关之处,此时得了鬼王阵盘护持,更是鬼气大涨,半点不见日光。
那峡谷中怪石嶙峋,此时更是自乱石滩上、悬崖峭壁中、水底山崖各处,皆有冤魂yīn影爬了出来。正是千百年来,死在这峡谷中的天军与妖魔,经年累月遗留的怨念与不甘。
贺峰楼眼见这浓雾般怨念yīn影大军渐渐集结,影影绰绰,露出血肉模糊的面孔,冷厉嘴边终于浮现一丝残酷笑意。惨白手指翻转,在胸口一挖,径直挖出三滴心头血,抹在那阵盘上,那些模糊yīn影便更清晰几分,森然怨恨杀意,仿佛化作了实质。修罗方才喝道:“青雄峡中不留活物!给我——杀!”
话音一落,满地yīn影顿时化作黑光,伴随利啸声往四处飞散,猎杀而去。
91番外二 前因后果中
涧水外yīn云密布,涧水内暗涛汹涌。
圣阳重张了剑域护体,顺着涧水流向一路狂奔。身后庞大yīn影却如影随形挥之不去。少年微微一皱英挺眉毛,手指紧紧按住腹侧剑伤。那剑伤不过一指深半尺长,却因一股腐朽之力撕扯,竟是无法愈合,鲜血汩汩流淌,落在剑域薄薄光幕上,渐渐渗出,扩散在水中。
天帝继任者那甘美鲜血中元阳五行之力充沛异常,便有如暗夜中一盏明灯,在深沉水底煜煜生辉,引得那恶蟒一路穷追。好在涧水早被恶蟒霸占,并无其余妖物,倒叫圣阳逃窜得尚算顺利。
只是血流不止,神力耗损难以补充,圣阳先前率军与四方联军鏖战了十天十夜,再遭此暗算,如今已是qiáng弩之末。
这少年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眼下竟也生出了几许危机——莫非我圣阳竟要葬身此谷不成?
这念头一起,圣阳只觉胸臆间满是苦楚愤怒,有若硫磺烈火般熊熊燃烧起来。勾陈尚未允他的求亲,他如何能死?
顿时只觉无穷力量自四肢百骸里升腾,圣阳反转阳炎神枪,在涧底猛力一戳,坚硬河chuáng竟被他戳了个巨大窟窿,在水流倒灌之前,圣阳便就着反震之力纵身跃起,化作一枚利箭冲出涧水。
少年才跃出涧水,眼前骤然一暗,竟似从天庭坠到了地府一般,四处鬼气森森,yīn寒bī人。就连他这寒暑不侵的体质,亦是打了个寒战,察觉到了漫天冰霜之意。
他方才暗道不好,两条yīn影已自足下袭来,抱住他两条腿,那两道yīn影隐约有半身人形,面目腐肉溃烂,只留下头骨,此时更是大嘴一张,啊呜一口,一左一右,咬住他大腿。
冻气刺骨,透体而入,圣阳暗道不妙,阳炎横扫,将两头怪物驱逐,一抬头却见铺天盖地,竟是无数yīn影呜呜吼叫着扑了过来。
圣阳此时神力濒临gān涸,血流染湿了半边衣衫,再无同修罗一搏之力,不愿缠斗,只得紧咬牙关,一踩足下暗淡云朵,转身便逃。
身后yīn风直灌背心,圣阳暗自惭愧,他自诞生至今,何曾如此láng狈。若叫勾陈知晓……
若叫勾陈知晓……
心中念头才一闪时,便径直闯入一人怀中。那人胸膛宽阔坚实,和暖如chūn阳照雪。
圣阳顿时宽心,紧紧将那人腰身环住。
那人在他头顶开口,嗓音冷冽如刀锋,“抓好。”
随即qiáng横杀气横扫而出,震天狂làng席卷半空,将漫天的鬼影剿杀了泰半。
圣阳手指紧扣住那人身后衣衫,顿觉满身疲惫,冰寒刺骨,痛楚遍体,再坚持不住,不由痛得呻|吟两声,叹息道:“开阳,你总算来了。”
开阳才欲斥责,却见他腹侧血流不断,眉头微蹙,掌心压在伤口外,顿觉一股腐蚀魔力在伤口中肆nüè,竟隐隐反弹了他的剑意。他只得将圣阳横抱在怀中,神识一扫,寻了个山峰,直接在峰顶挖出个山dòng,大步迈入dòng中。
开阳又脱下外袍铺展开,将圣阳轻轻放置其上。起身之时,已换了太羽露面。太羽迈向dòng口,叹息道:“勾陈领了天帝口谕,绝不可插手此事……倒有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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