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致远心中有愧,只得喏喏应是。
那边厢幸臣已将岳仲自蛛网上解救下来。那岳仲何曾见过这等神仙人物,一听幸臣解释,慌得立时双膝跪地,叩头下拜,“贫道岳仲,拜见勾陈大帝。大恩不言谢,贫道定为大帝设立神位,晨昏叩首,焚香祷告……”
单致远瞠目结舌,却不敢立在勾陈身侧受师父跪拜,急忙侧身上前,要扶师父起身,又道:“师父,救你的人可是徒儿我。”
岳仲chuī胡子瞪眼,下颌白须跟随抖动,又道:“休得胡闹,快些同为师一同拜谢。”
单致远自然不肯,勾陈便在此时道:“不必,我如今身为单致远本命神,行事只因术法召请,供奉之事,也着落在致远身上。”又一挥袖,便将岳仲托起身来。
幸臣亦是得令上前,将一张少微先前留下的huáng符贴在岳仲后背,但见红绿两道光芒一阵纠缠抵消,那锁魂符便被解了。
岳仲长舒口气,自是感激不尽。单致远便将无意间得了万神谱,学会请神术之事,跳过种种关键,只简略向师父一提。
掌门便激动得老泪纵横,握住单致远手臂,欣慰感叹道:“致远……你竟得了如此大的机缘,我真仙派后继有人……”
单致远亦是眼圈一热,哽声道:“师父放心,大师兄不成器,日后我必定奋发图qiáng,定要壮大门派!”
岳仲激动不已,颤抖半晌,便只喊出一句:“致远!”
单致远立时回道:“师父!”
“致远!”
“师父!”
勾陈终于不耐这师徒二人声情并茂,冷声打断,“我尚可停留一日,速进墓中搜寻。”
单致远忙收了澎湃情绪,抹把脸道:“如今救了师父,我等便可、回……”他见勾陈脸色不虞,真仙派三字竟堵在口中,不敢说出口来。
岳掌门如今更是全然以勾陈大帝马首是瞻,急忙上前施礼,又转身看向小徒弟,肃容道:“致远,勾陈大帝所言极是,修仙之道,狭路相逢勇者胜。这天方古墓乃人人仰慕之地,你既进得来,便是缘分,怎能轻言放弃?”
单致远见如今连师父也转投了勾陈阵营,再无半分反抗之心,只得一味应是。
岳掌门苍老面上方才浮现几分笑容,又向勾陈大帝道:“容贫道同徒弟再多说几句。”
勾陈略颔首,岳仲便将单致远拉到这山dòng另一头,沉声道:“致远,勾陈大帝好大的来头,你切记全心全意,好生供奉。”
单致远耳根顿时腾起一股热气,羞窘jiāo迫,却不敢将他如何“供奉”勾陈之事言明。只得一味点头。
岳仲见他神色有异,却想得左了,低声叹道:“为师无能,令得真仙派落拓至此,连你大师兄也看不起我们……致远,你如今跟了勾陈大帝,便是天大的机缘,切莫意气用事。”
单致远只得道:“师父放心,徒儿省得。”
岳仲便慈祥抚摩单致远头顶,又不厌其烦叮嘱几句。
这二人虽做出避人耳目的动作,又怎能瞒得过星官耳目。北斗便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引得幸臣回头,北斗仍是闷笑不止,“这掌门怎的一副嫁徒弟的口气。”
幸臣嘿然不语,再看去时,只见那老掌门谆谆叮嘱,那小修士脸色微红,频频点头,便当真有了几分初嫁的模样。
那边厢,师徒二人已jiāo谈完毕,单致远将两柄品相极佳的灵剑同几样法宝jiāo给师父,岳仲却只取了一柄灵剑,其余仍叫他自己收好,又道:“致远,历练为主,切莫勉qiáng。世间宝藏无数,性命却只有一条。为师在降龙岭等你归来。切记切记。”
单致远心中温暖,又笑道:“是,师父放心。”
岳仲道:“你去罢。我将这几头巨蜘蛛丝囊取下便启程。”
那巨蜘蛛腹中丝囊乃炼器的上佳材料,便是自己不用,卖到群仙坊去,也是好大一笔横财,岳仲自然不会放过。单致远便再朝师父深施一礼,转身随勾陈进了另一侧山dòng。
这一行人中,一凡人一神仙两星官,若是落在旁人眼里,实则只有单致远一人独行。
那山dòng通道并不平滑,四壁怪石嶙峋,却隐隐生光,不需照明亦能看得清楚。又九曲八绕,机关重重,单致远几次险些被巨石砸到,又或是被妖魔伤到。种种凶险更令他打起jīng神,牢牢握紧灵剑,步步为营,遇妖斩妖,不觉间便深入到古墓中央。
幸臣跟在勾陈身后,终于低声道:“大人,这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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