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臣低头看去,方才低叹,“终归还是万神谱坠落烟花地的缘故,又同你血肉相融,故而……便同勾陈大人一般受了影响。不怪你。”
单致远便大声道:“原来如此。”一面却笔直瞪住了北斗。
北斗一怔,茫然道:“何事?”
单致远剑眉微皱,道:“这yīn差阳错的纠葛,与我不知廉耻何gān?”
北斗方才醒悟,不由苦笑起来,这小修士倒当真是爱憎分明,他却也慡快,立时拱手道:“先前是我误会,恕罪恕罪。”
单致远方才满意,随即施展开请神术来。
符纹初起时,三位星官已齐齐退开一丈远,神色异常紧张。毕竟这万神谱宿主方才受了重伤,又险些被那畜生给……若降临的是开阳,只怕……
众人担忧之时,金光散去,显露人前的白袍嵌青,温润高雅,乃是麒麟。
单致远许久未曾见过温和俊雅的青年,一时间喜出望外,主动迎上前去,“麒麟,竟然是你!”
麒麟见那小修士全然不掩饰心中喜悦,神色便更温柔几分,“致远。”
幸臣三人顿时长舒一口气,所幸,现身的是最为温和的麒麟一相。三人急忙一撩袍摆,下跪叩头,肃声道:“参见瑞shòu大人,下官护卫不利,险些致万神谱遇险,求大人责罚。”
麒麟仍是神态雍容,温和道:“天方道人有过人之能,这秘境之中将你等修为大加压制,方才有此一劫。”
幸臣心中忐忑减了几分,却仍是分毫不敢大意,恭声将前因后果一一禀报。
麒麟听罢,白衣如云,轻轻转身,看向那头黑豹,沉吟道:“这竟是炼星石所化?”
那黑豹被戏耍了许久,又吼了许久,如今气息奄奄被捆成一团,再没有半分气势。就连耳尖、爪尖同尾尖的金光也黯淡许多。
单致远被冷落在旁,此时自是自告奋勇跟随上前,又将那灭道魔尊的话原原本本复述一遍,方才追问道:“炼星石究竟是什么宝贝?那魔头为何定要取我心头血,又道是真是假,一验便知,这是何意?”
麒麟轻轻揉他头顶,不答反道:“致远,你平安无事就好。”
这温言软语,便有若阳chūn三月一股清流,汩汩涌入胸中,叫单致远心口莫名一阵悸动,面颊不由自主又起了些红晕,结结巴巴道:“你、你也是……”
麒麟笑道:“这炼星石只怕久居宝库之中,天长日久生了灵性,受你万神谱灵血一激,故而认主化形。若能消了它欲念,倒是个护身的好灵shòu。”
他又转过身道:“幸臣,北斗,带上这头黑豹,随我回天庭。六甲,你陪同致远继续试炼。”
那一神仙二星官一黑豹眼看要离开,单致远不由心中一动,将麒麟袍袖牵住,低声道:“不、不必供奉?”
麒麟目光落在单致远面上,虽然此刻事态严峻,他却依旧笑得有若chūn风拂面一般,突然抚住单致远面颊,低头在那小修士涨得几欲滴血的颧骨下印一印柔软微凉的嘴唇,方才柔声道:“此次来去短暂,我忍一忍即可。”
随即便翩然转身,又再消失无踪。
印在脸侧的嘴唇极为柔软,更平添几分动人魂魄的滋味。
单致远默然见麒麟返了天庭,不觉间心底又空空落落。那黑豹恋恋不舍的呜咽声,却是分毫未曾传入耳中。
待六甲提醒他出发时,单致远方才猛然察觉,先前他那番举止,岂非正是民间情歌所唱的自荐枕席?
自荐枕席便也罢了,却还遭了麒麟拒绝。纵使这小修士明知那神仙另有要事,依旧窘迫得仿若全身都烧灼一般。
六甲却未曾察觉这小修士羞愤欲死的神色,只兴致盎然道:“我虽不能gān涉太深,却可从旁指点。这塔中妖shòu最高也只有五阶上下,不足为惧……致远,你怎的蹲下了?”
单致远蹲在石砖地上,将滚烫面颊埋在双膝间,低吟道:“无事……我、稍作调息,这便出发。”
一个时辰之后,单致远已在六甲指点下,击杀了数十头三阶妖shòu,闯入迷宫二层。如今他方才知晓,六甲乃凡人剑修出身,历劫成仙,如今又任星官之职。正是勾陈为他挑选的剑术师父。
六甲外形不过二十出头,性情慡朗,与单致远极为投缘。故而也不客气,自他握剑手势、起势、收势种种基础动作指出不足。而后皱眉道:“致远,你悟性虽+,基础却不牢。以后需每日练习召剑五千次、起剑势一万次、收剑势一万次。我已奉勾陈大人之命,每月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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