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诺松开手,方才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若说是幻境,未免过于真实,但他想起刚才劈向桃树,结果徒劳无功的那一击,却不敢掉以轻心。
“你们到底是人是鬼?”他握紧了手里的清心铃。
女子看到他的动作,笑容微敛,叹了口气:“二位既然是有缘人,又何必放不下执念,权当享受便是,奴等纯yīn体质,于修真之人再好不过。寻常纯yīn女子,若被采yīn补阳,轻则耗费身体jīng气,重则丧命,但奴等经过dòng府主人点化,体质异于常人,纵是与公子行男女欢好之事,也不妨事,反倒互有补益。”
她落落大方,说起行房欢好等事,也毫无避讳。
反倒是余诺略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那这里的主人究竟是谁?”
女子道:“奴等亦不知dòng府主人是何来历,只知道他神通广大,无所不能,当年奴等也曾为良家女子,却深受体质之苦,差点沦为魔修炉鼎,幸得dòng府主人相救,他问我们姐妹是否愿意长居于此,条件是永世不得出去,奴等答应之后,从此虽然长chūn不老,可也没法再踏出这片桃林,更不知如今dòng府之外已经过了多少年啦!”
她见余诺仍有犹豫之色,忙道:“公子若不愿意,我们姐妹亦不敢qiáng求,只是这里千百年都不曾有人来过,奴等寂寞难耐,见了二位难免多说几句,还望贵客不要见怪。左右一时半会也出不去,不如随奴家入林歇息片刻再走。”
女子说话条理分明,除了穿着bào露些之外,并没有异于常人的地方,余诺看了周印一眼,见他表情寻常,也渐渐放下心来。
“周道兄,我瞧她们不像是幻影。”
女子在前面引路,两人离她们尚有些距离,余诺低声道。
周印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余诺笑了起来:“道兄是不是也对她们起了兴趣?”
这两个女人容貌秀美,肤色皎如明月,象仙女多过于象妖女,最重要的是,余诺发现她们已非处子。正统修真对于魔修采补的诟病,无非是毁人清白,让人丧命,既然这些顾虑都不存在了,也难怪余诺会动心。
要知道采补一次,可顶好几年修炼,如此便宜的好事,也难怪那些魔修不择手段,时常将清白女子炼为炉鼎。
周印看了他一眼。
余诺摸着鼻子,悻悻住嘴,转而问起那两名女子:“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有劳公子垂询,奴家贱名胭脂,妹妹粉黛。”
“你们既然是住在这里,难道就没有出去的法子?”
胭脂道:“公子有所不知,dòng府主人布下禁制,奴等二人只能在这个林子里活动,再远就不成了,所幸这林子也足够大,且四季景致皆有不同,还有各式奇珍异shòu为伴,倒不算太过寂寞,不过既然二位公子能进来,想必也就能找到法子出去。”
她善解人意,又会察言观色,妙语解颐,没一会儿便安慰得余诺愁怀大开,二人言笑晏晏,粉黛落在后面,百般讨好周印,后者却置若罔闻,问十句顶多也就答一句。
胭脂不时偷偷瞥向周印,又向余诺打听:“那位公子尊姓大名,为何却不喜欢说话?”
余诺没来由地不快:“你不若自己问去?”
胭脂抿唇一笑,不吱声了。
四人走了数百步远,但见眼前景致为之一变。
蔚蓝色的大片湖水映入眼帘,湖边栽满垂柳,微风一来,波光粼粼,柳叶飘摇,静谧而宁美,远处隐隐绰绰若有山水,让人看不分明,却又似乎真的存在。
湖边自安置着两张小桌,桌上酒菜各色,仿佛早就预料到余诺二人的到来。
“二位公子请上座,且让奴等歌舞一曲以作助兴。”胭脂说话的时候,眉目含情,掠过余诺,停留在周印身上。
明眼人也看得出她对周印有意,身边的妹妹粉黛,同样含羞带怯,在姐姐背后偷偷望向周印。
余诺看在眼里,不免涌起一丝嫉妒:自己哪点不如周印,为何这样的绝色美人,一个两个都青睐于那木头似的人?
胭脂嫣然轻笑,与粉黛一道,身形蓦地飞起,往后飘至湖心。
足尖一点,整个人便在湖水上轻盈起舞,纤腰只手可握,从袖子下露出的细腕莹白动人。
裙带飘舞,素发生香,这才是真正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
粉黛飞快地转着圈,裙摆高高旋起,一圈一圈如涟漪般dàng漾开来,流云飞袖,翩若惊鸿。
一只手轻轻抬起,她朝余诺二人的方向伸出手。
却是胭脂从湖面飞起,rǔ燕投林般落入她的掌心,手中握着一支玉笛,轻轻chuī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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