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骄”一直忍不住地在看佘七幺的脚底,黑色的细线一样的东西正从四面八方朝着佘七幺围拢过来,有几根已经bī近了他的军靴,正试图缠绕上去,可是佘七幺一直在动,所以那些黑线也没敢贸然行动。眼看着佘七幺就要走到岸上了,“廖天骄”突然大叫了一声:“我知道了!”
佘七幺似乎是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问:“什么?你知道什么了?”
“廖天骄”说:“水的来源!”
佘七幺就站在距离岸边三步路的距离问:“说来听听?”
“廖天骄”看了一眼水中,看到那些黑色的细线又开始接近佘七幺,甚至有两条已经大胆地缠了上去才慢吞吞地说道:“呃,就、就是那个……也许我们搞错了,这个不是死水而是活水呢?”
“活水?”
“对,就……”“廖天骄”似乎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继续说道,“这附近不是有个升龙湖吗,也许这口井本来就是通那里的,可能后来不知怎么水路被封了,就基本上gān涸了,但是还有些缝隙剩下,所以又剩了这么一汪水。这并不是什么离奇的事,只不过是我们没有找到那条缝隙罢了。”
佘七幺若有所思地看了“廖天骄”一眼说:“不错嘛,其他可能性都被推翻的情况下,哪怕最不可思议的那个答案也肯定是正确答案,你还挺聪明的。”
“廖天骄”笑了笑:“你过奖了。”他偷眼瞄向水里,大部分的黑线都已经缠上了佘七幺的军靴,并且开始向着他的大腿攀爬,那些黑线只有头发丝粗细,却柔韧而有弹性,它们有的汇成了一股,有的各自为政,寻找着机会,没入佘七幺的裤腿鞋里。
佘七幺说:“不过,我还想到了一件事。”
“廖天骄”又吓了一跳说:“什么?”
佘七幺说:“大众旅社。”
“廖天骄”眨了眨眼问:“大众旅社又怎么了?”
佘七幺说:“看到这汪水,我想通了大众旅社一家三口的死亡真相。”
“廖天骄”说:“他们不是被火烧死的吗?”
佘七幺说:“我曾经以为是,但现在不了,他们是……”说到这里,佘七幺忽然脸色一变,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上。那些黑色的丝线已经缠卷着爬到了他的大腿处,将他的双腿牢牢裹住,同时又分出了两股延伸上去缠住了他的手腕,并开始向着他的上半身进发。佘七幺试着动了一下,黑色的线拧成了坚固的皮筋,将他牢牢困在水中,似乎根本不能动弹分毫。
佘七幺抬头看向“廖天骄”:“你gān的?”
“廖天骄”见佘七幺没有露出太过惊讶的神色,不由得有些不舒坦,但是看他又确实动弹不得的样子,这才放了心,遂笑着说:“是啊,我gān的,意外吗?”
佘七幺收回目光,点点头:“嗯,是有点。”
“廖天骄”哈哈大笑说:“得了,都这时候了,你还要面子啊。”
佘七幺说:“是啊,佘爷很要面子的。”
“廖天骄”说:“那你别停啊,我给你发挥机会,接着说,大众旅社的人是什么?”
佘七幺扬起唇角,道:“他们不是被火烧死的,恰恰相反,那些火是灵火,是他们一家在死前拿来自卫和反击敌人的,只不过他们输了。”
佘七幺说:“这整件事其实该从方晴晚被一个悬赏弄到这里说起,我和我家那个蠢媳妇由于碰到了够多关于三生石的事情,尤其是那家伙刚刚经历了陈斌相关的山鬼事件,陈斌又和肖家村有关系,所以我们俩都产生了先入为主的印象,认为这次这件事也是陈斌为了拿到三生石设下的圈套,方晴晚则是被我们所连累的,这其实是我们犯的一个错误,因为这两件事情存在着时间重叠。”
佘七幺说:“在去年12月方晴晚接到任务的时候,廖天骄也刚好接到了《山鬼》的任务,当时陈斌本人就在我们身边,他不可能有时间分身相隔甚远的两地来同时操持两件事,更何况当时廖天骄已经踏入了他的圈套,他不需要为了牵制廖天骄再平白多招惹一个人,尤其那个人还是一个大家族的重要人物,所以要对付方晴晚的并不是陈斌,对付方晴晚的原因也并不是为了挟持人质来要挟我和廖天骄……”
“那是为了什么?”“廖天骄”眨巴着眼睛,一副很好奇的样子,嘴角却挂着恶质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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