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还没说完,姜世翀只感到一股冲击力袭来,一团影子抓着他的手腕从镜中钻出,然后重重跌入了他的怀里。李辉在旁边着急地乱叫:“姜哥,有敌人!”然后满地乱转着找可以攻击的武器,而姜世翀只感觉到自己闻到了一鼻子的血腥味。
在这个世界是没有颜色的,所以即便是闻到了血腥味,姜世翀眼中所能看到的也只是白色的淋漓的液体而已。这个人伤得很重!姜世翀正想着,却忽然身体一僵。在血腥味的当中,他竟然还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难道……姜世翀猛然看向怀中的人,乱发遮住了对方的相貌,而李辉也在这个时候找到了一根棍子,挥舞着砸了下来。
“啪”的一声,姜世翀抬手挡住了李辉的一击,那根棍子当场就飞了出去,把李辉看得目瞪口呆。姜世翀着急地伸手撩开怀中人的乱发,露出了底下一张虚弱而熟悉的脸孔。
“凤凌云!”姜世翀失声喊道,“凤凌云你怎么会来这儿,你怎么了?”
被他喊了几声后,凤皮皮在姜世翀的怀里发出了低低的一声呻吟,他还没死,但是他伤得很重,重到无法保持自己的神智。凤皮皮微微睁开眼睛看了看姜世翀,但那双金色的眼瞳却是没有焦距的,随后他便又虚弱地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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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七幺一进入自己神力结界变换出的屋子, 便下了结论道:“整件事情都很清楚了。”
廖天骄有点措手不及说:“什么?”
佘七幺说:“整件事,从开始到现在。”他的语气虽然比之前看到佘玄麟神主位的时候沉稳点,但廖天骄觉得他还处在十分激动的情绪状态中。廖天骄担心着佘七幺,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抚他,便默默地听他说话。
佘七幺说:“首先是老何,如同我先前所猜测的,老何不是人,而是与我祖父一样的妖,他在这个镇子里看守着一块至关重要的三生石,不久前他遇害了。害他的人从时间上看不太可能是冯衢,但我现在还不知道对方的身份,所以暂且叫他A。这个A使用某种方式,让老何变成了一个失智的普通人,就像冯衢也变成了普通人那样,我想冯衢或许也是被A害了,但是冯衢至少还保留了元神,可能是逃过了一劫,而老何,彻底被抹去了。”
廖天骄迟疑着点了点头。佘七幺说道:“我会这么说不是没有根据的,那间屋子里摆放着我祖父的神主位,神主位前供奉的水果糕点都已经发霉了,显然放了一段时间,但是看品种的话都是现代食品,所以绝不可能是放了许多年的,更不可能从一百八十年前放到现在,所以这说明,这些年来一直有个人在暗中守护我祖父的神主位,并且祭奠他,而这个人在不久前出了事,所以没能来得及继续供奉祭品。符合这个条件的只有老何。”
廖天骄忍不住说:“但是那间屋子是属于吴某人的,在传说中吴某人等于和李岄联手害了你祖父,老何怎么会把祭奠你祖父的神主位特意供奉在吴某人的屋子里?何况传说里也说道吴某人一家后来背井离乡,改姓何,所以老何也有可能不是妖,而是吴某人的后裔。”
佘七幺说:“那么背井离乡的吴氏后裔为什么要回来?”
因为诅咒。廖天骄动了动嘴,不敢说。
佘七幺看了他一眼:“没关系,你想说的我知道。因为诅咒是吗?背井离乡后又遇到了各种怪事,不得不回到祖居地,用供奉我祖父的方式来平息他……神魂的怒气?”
廖天骄犹豫着点了点头:“佘七幺你别生气。”
佘七幺说:“我不生气,但是廖天骄,那块神主位上写的可是挚友佘玄麟之神位。吴某人怎么可能称呼我祖父为挚友?”
廖天骄确实没法解释这一点。
佘七幺说:“你看你也发现这一点不符合传说中的说法对不对?”他又接着说道,“你可别忘了,老何被害前还特地寄了东西给我们,一只坏了的怀表,一张可能写过字的白纸,现在怀表经过那间屋子一行后又重新动了起来,这证明这只怀表从一开始或许就没坏。”
“只有我们进过那间屋子,触动了某种禁制,怀表才会动起来?”廖天骄思索着,禁制是什么呢?是进入那间屋子,还是看到那面镜中的两个人?当时光线太昏暗,他看得不太清楚,而且镜中只有两团人形的白影,对了,这么细想起来,那两团人影似乎在两处有着颜色,是哪里呢?对,是一只手掌和一副嘴唇。他果然没有眼花,但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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