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搂住他,却只是轻轻的笑,刺龙也慢慢的搂紧了他,片刻之後,忍不住又问他,「你不是要做麽?」
白狐忍不住微微笑,在他唇边悄声的说道,「今夜就到此为止罢。来日方长,难道你还等不得麽?」
刺龙哼了一声,却未必真的生气,只是心底暗暗的松了口气,倒是真的。
白狐抱紧了他,说,「如此良辰如此夜,便算是你我的dòng房了吧。」
刺龙又惊讶又好笑,说,「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
白狐却认真起来,说道,「免得你又想与人说亲,早些定下的好。」
刺龙不免失笑,想说,难道不是定了麽?却回了神,及时的住了口。
只是怕他不快,便点头,忍著笑意说道,「你说什麽便是什麽。」
其实刺龙是过了好几日才明白过来,白狐哪里是有耐性的人,若不是法力不继,不能维持人身,只怕那一夜,早就与他dòng房了不可。
可惜这也是几日之後的事了。当时的他躺在chuáng上,心中却只是纳闷,想,这人倒转了性子。
作家的话:
——番外二完
《九尾》 番外三 上
白狐虽然同他分了那半颗狐珠,法力却仍是大不如前。若是有一日幻化出人形来,便连著好些日子都只能如寻常的狐狸一般,口不能言,身不能立。
白狐似乎不大喜欢shòu形时的样子,起初还好,後来便有些焦躁。他若是要出门,白狐便愈发的心烦意乱,要跟他一同外出。
刺龙是不许他出去的。他还记得白狐那次趁他不在,私自走了出去,结果几乎在雪地里冻得奄奄一息,这件事情教他至今都耿耿於怀。再者,他也觉得白狐的伤极重的,还没怎麽养好,所以在这件事上他是极固执的,坚决不许白狐出门。
白狐化作本相之後,口不能言,房里总是极安静,只听到门外呼啸的风雪声,偶尔也有深山里的野shòu咆哮,远远的传到他们耳边。
静是静了些,他倒觉得这样很好,反正他也是不爱说话的人。若是白狐化作人形,不知又要说些甚麽教他对答不上的话来。
起初他是因为担心白狐,怕白狐体力不支,有甚麽不妥,若是白狐化出本相来,他便不再外出,只在家中陪伴。後来见他只是不能化作人形,便慢慢的松了口气,他在这里住得也久了,以往常有猎人相约进山,他为了看顾白狐,起初都一一回绝了,後来便忍不住动心,仍要进山。
白狐是绝然不肯被独自一个留在家中,刺龙便安抚他,说:“我去去便回。”
他起身要走,白狐便伸爪摁在他的腿上,不许他走的样子,有些焦躁的看著他。刺龙不知他为何这样反常,便说:“你不能去,你的伤还不曾全好,若是受了寒凉,或者伤势加重又怎麽办?”
白狐轻轻咬住他的衣衫,微微的垂下眼,就是不许他离开的样子。
刺龙觉得他十分古怪,便说:“你若是不耐烦等,睡一觉便是了,只怕你还不曾醒,我便回来了。”
白狐总是不肯松口,刺龙摸了摸他的脑袋,说:“等你伤好了,我与你两个出猎去。如今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说完便拨开白狐径自出去了。
这件事他倒也没有多想,只觉得是白狐不肯独自一个被留在家中罢了,只是他在家里闷了这许多日,总要出来透透气的。这山中猎户都与他相识,所以他也不愿化出本相来,只以人形度日罢了。
这一日与他相约的几个,都是往日里与他极熟的,也有两个曾从过军的,知道他曾从军多年,都喜欢同他说起戍边的日子。刺龙年幼时被迫化形,不得已离开长白山,在人间从军,也是顶替了恩人之子前去的,却度过了许多的年头。军中之人,於他,如父如兄一般,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十分的怀念。
他其实不是个话多的人,可是同众人说起当年在军中的诸事,他心里也是极快活的。年少时在军营之中的那段时光,他虽然也吃了许多苦头,却也有许多有趣的事,每每回忆起来,都让人觉著回味无穷。便是听旁人说起军中诸事,也彷佛亲眼所见的一般,只觉得栩栩如生,彷佛时光倒流,又回到了当年的光景。
与他极相熟的那个猎户,倒不曾参过军,却也与他很是谈得来,曾在他屋里借住过,还曾提过要与他说亲。刺龙听他说过也就忘了,并不曾当真。
哪里想到这次进山出猎,这人倒又提起这事来了。
这个人先是问他:“我前些日子同你说的事,你觉著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