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天烨一手拍拍端木琏的背脊,尽力安抚着,说道:“我以为你完全没将那夜的事放在心上,而且那段时候你都是待在祭祀殿里,想要单独找你也并不容易,这才一直没机会说出口。”
那时候皇甫天烨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皇子,本身能够出宫的机会就不多,好不容易查到端木琏的身份,却因为端木琏被选为祭祀的候选人而整日在祭祀殿内学习,这又让皇甫天烨接近他的机会少之又少。
就这样一来二去,一直寻遍不着适当的机会,而皇甫天烨只能将他放在心上。最后在自己成年离宫独立设府的时候,向明帝提出了赐婚的要求,这才抱得美人归。
只是让皇甫天烨没想到的就是,他以为美人真的忘记了他,唯独他自己一直守着这份从少年时期就一直存在着的爱慕直至成为今日的爱恋。
“就因为这样?”端木琏痴痴地问道。
“嗯。”未成年的皇子本身就没有多少自由,更何况那时候母妃看得紧,皇甫天烨也只是偷空溜出宫才摸进祭祀殿。只是祭祀殿并不是寻常的地方,皇甫天烨又摸不准端木琏的身处之所,两人可说在互相未见到对方之前,遇到了诸多的阻隔。
若不是今日一切爱恋得到回应,只怕两人会一再错过,最终成为路人。
端木琏突然有些无力,心中的激动在这一番坦白之后,变得有些寂寥。哀怨的瞪了皇甫天烨一眼,幽幽说道:“我以为你很有些能耐,却不想竟只是一个无所能力的小皇子而已。让我空等了这么多年,还让我以为你不再记得我,不再出现,就在我即将死心的时候,又派了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兜兜转转,竟是我们自己错过了对方这么多年。”皇甫天烨略带失落的说道,坐在chuáng上,伸手搂住端木琏的腰身,低声的话语透着年少时期的无力为之,却也为能够再次拥有怀中人而感到高兴。
“好在,最终我们还是能够再见,不然,只怕要遗憾终身了。”端木琏侧头靠在皇甫天烨的肩头上,同样无奈又带着高兴的回道。
互相坦白之后,端木琏怀着欣慰的笑容在皇甫天烨的怀里睡去。再醒来,已是入夜十分。
自chuáng榻起来,端木琏亲自张罗着换药的工作,本想要将药也亲自煎了,却被随伺的云飞阻止,他可不敢劳烦王妃亲自动手煎药,抢回了蒲扇,认真的煎着药。
药房就在军医营帐的旁边,皆属于军营的后方位子。这一日,端木琏入了营帐,却不见云飞的身影,炉火上药差不多煎好了,端木琏只得自己倒出药汤。闻着药味实在是苦,让端木琏有些难以忍受,于是在营帐里找寻能够解苦味的东西。
正寻遍不找之时,帐帘被人撩起,营帐外进来一人,看见端木琏四处寻东西的模样,怔了怔。
“需要我帮忙吗?”来人正是端木琏初到军营时碰见的那个人,此人也恰恰是随军的一位军医。
“有什么能够解苦味的例如蜜饯之类的东西吗?”也不能说皇甫天烨怕苦,实在是端木琏有些心疼他天天当作三餐一样的喝着这些药,每次瞧见皇甫天烨喝药的时候皱起的眉头,他才想着替他寻些蜜饯。
司鸿敏背着药箱进来,刚刚去受伤的士兵那里转了转,替那些伤兵换药清理伤口,身上沾染了些许血腥味,也不顾端木琏在场,放下药箱,解开染了些血迹的外衫,寻了件青色的长袍穿上。
原本带着些疏离清冷气质的人,因着新换上的长袍显露出几分柔弱书生气,衬着他那张俊秀的五官,让人惊叹他那别致的美。
端木琏转过身看清来人,微微一怔。直到司鸿敏穿好衣服,端木琏眼中露出一丝疑惑,怔怔的看着司鸿敏,却又满心的困惑不解。
“怎么了,这样看着我?”司鸿敏瞧见他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扫视了自己一眼,疑问道。
端木琏回过神来,眼中依旧带着疑惑,“没什么,只是觉得你有些面熟而已。”
“呵呵,我当是什么事呢。”司鸿敏突然一笑,说道:“会觉得面熟,那是因为你见过我爹亲。说起来我还应该叫你一声琏表哥呢。”
“你爹亲?”端木琏听到他的话,依旧疑惑,想了想,突然惊讶起来,“你是雁宸表叔的儿子?”
端木雁宸是端木一族中旁支的一员,按辈分算起来,是端木文清的表兄弟,于是端木琏称呼一声表叔也不为过。
而端木雁宸下嫁与司鸿家,做了男儿媳,而司鸿敏则正是端木雁宸的儿子,且是司鸿伦太医院首最心爱的孙子。一身医术得传自司鸿太医的亲自教导,医术了得。只是他的性子奇怪,不爱同族人一般入太医院,而是转投军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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