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鸿敏听了嘴角一抽,翻身盖住被子,不想理会那个醉的不醒人事的家伙,“你给我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在被子里磨着牙,司鸿敏一肚子怨气。
皇甫音珞抱着被子,感觉到一阵yīn冷,抖了抖身体,嘴上却依旧不住的嚷着:“阿敏,亲亲,我们dòng房……”
82、不见
秋高气慡,天空碧蓝无垠,太阳高高悬挂在天际,温暖的阳光扑撒下来,给人以温和宁静之感。
对皇甫临清而言,夏季太过炎热,冬季又太过严寒,之于他那副羸弱的身体都是一种折磨,也只有chūn秋之际才能够感到轻松与舒畅。
即使时间不停的在流逝,但心中的悲伤并为消散。让侍从留在延福寺里,皇甫临清独自漫步于林间。
山林间树木茂盛,投下片片斑驳。每当心情沉寂之时,皇甫临清都会前往延福寺,不为拜佛祈福,只为陪伴早逝的孩子。
那一座小小的墓地,因为有寺院里的僧人在照料,没有杂草,却更显得孤零零。
从怀中取出一张画,取代了之前已经斑驳破碎的画纸。皇甫临清细细抚摸着画,对着墓碑细语着:“你都有两岁了,是不是也该长成这么大这么漂亮了呢?只可惜爹看不到你,只能凭感觉描绘出你的模样,有你娘陪伴着,你要快快乐乐的……”
将心中的思念倾吐而出,泪水早已顺着眼角滑落。
孩子的早逝,在皇甫临清的心里划下难以磨灭的一道伤痕,对皇甫景星的喜爱,对轩辕倾云的疼爱,对轩辕彦良的关爱,都是皇甫临清用以弥补他那无法给予自己孩子父爱的转嫁。
“如果……”喃喃开口,心中的悲伤却让皇甫临清无法继续。人生没有如果,妻子没了,孩子没了,这也许就是他皇甫临清的命吧,谁让他是一个不该生于这个世界的人呢。
背靠着墓碑,皇甫临清不顾地上那些尘土席地而坐。仰起头,想要将眼底的泪水bī回去,却望见头顶的一片yīn影。
背光之下,泛着泪水的双眼使得他看不清那片yīn影,却能够听到一道清慡开朗的声音。
“如果看见我,你会不会高兴?”声音的主人将头低下几分,凑到皇甫临清的面前,俊朗的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明亮有神的眼睛含笑的看着皇甫临清。
皇甫临清眨眨眼,有些呆愣的看着凑到眼前的那张脸,却让眼中的泪水不住的滑落下来。
“怎么哭了?”贺兰舒伸手替他拭去泪水,略带心疼的说道,“见到我不开心吗?”
皇甫临清转过头,有些惊慌的擦着眼泪,语带慌乱的说道:“我没事。”对于他的突然出现,皇甫临清有那么一瞬间感到不知所措,反应过来之后,却莫名的有一丝开心。
他弄不清那怪异的感觉,只是两人的每一次见面都是在他最落寞的时候,皇甫临清感到有些难堪。
贺兰舒转了个身,在皇甫临清的身边坐下,取出一张帕子递给他,柔声道:“用这个擦吧,别把眼睛擦肿了。”
皇甫临清顿了一下,忘了擦泪,微微仰头看着身旁那人的侧脸,却是发现那人眉宇之间,好似有着一股悲伤。
眨眨眼,再看,却是对上贺兰舒的笑容。
皇甫临清略带尴尬的接过帕子,道了声谢。
“你的手怎么了?”拿着帕子,皇甫临清瞧见他的手上有些伤痕,虽细小,却密集。
贺兰舒伸伸手,不在意的说道:“一点小伤而已,过两天就好了。”转头看皇甫临清,“倒是你,怎么会在这里……”顿了顿,没有说出那个哭字。
皇甫临清却明白他的疑惑,指着墓碑说道:“这是我儿子的墓。”看似平静的话语却带着无尽的悲伤,未gān的泪水再次泛出,只是还未来得及掉落,皇甫临清已被人一把抱住。
“伤心就别忍着,我的怀抱借给你。”贺兰舒搂住他,低声安慰着,眼中却是泛起阵阵怜惜。自两人分别之后,怀里人依旧是那么的瘦弱,只需一只手,就能够将他圈住。
贺兰舒那宽厚的怀抱让皇甫临清得到了依靠,靠在他的怀里,皇甫临清默默地流着泪,直到将心中积压的哀伤发泄了出来,他才记起自己正靠在一个并不熟识的男人怀里哭泣。
脸上微微泛起一抹绯红,皇甫临清推开他,自地上站起来,理了理衣衫,故作镇定,“谢谢。”
贺兰舒跟着起身,瞥了一眼那无字的墓碑,注意到那一张画,眼神微微一变,瞬间又恢复常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