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今夜起,他会倾尽所有的耐心、呵护、温柔,让她的心踏实、安稳下来。终有一日,她会深信,他是她最终并最长久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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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大早,高进与沈云荞便起身,先去了高老爷房里——不,现在他是长兴侯。
高进与沈云荞给长兴侯跪下敬茶。
“爹,喝茶。”沈云荞说这一句的时候,语气是很恭敬,心里自然是有些别扭的。不可避免的,她想起了自己的亲爹。
长兴侯笑呵呵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放到了一旁,转而取过一个大红描金的匣子,“快起来吧。这是我给你的一点儿见面礼。”
长辈的赏赐,沈云荞自然大大方方接过,恭声道谢。
这种日子,长兴侯并没按照寻常规矩提点儿媳妇,反是道:“我这个儿子,有不少毛病,是我没好生管教。来日你费心帮我看着他,该训的时候只管训。”
“您——言重了,”沈云荞险些冒汗,“儿媳不懂事,来日还要您费心教诲。”
高进没辙地看着父亲,上前去又奉上一盏茶,“您喝茶,喝茶。”
长兴侯嘴角弯了弯,“你便是再给我敬几杯茶,我也还是说这话。”之后看看时辰,“不早了,你们快去进宫谢恩吧。”
“是。”两个人齐齐行礼退出。
去宫里之前,高进打开了父亲赏给妻子的那个匣子,笑意从心底到了眼角眉梢,“以前总骗我,说那些传家宝都不见了。敢情是留着今日赏你。”
沈云荞听出言下之意,抿了嘴笑,让落翘去好生存放起来。
上了马车,走在去往宫中的路上,高进握住她的手,低声问:“累不累?”
“……”沈云荞斜睇他一眼,“为什么这么问?”却分明有些不自在,在他掌中的手动了动。
高进笑着搂了搂她,又在她耳边微声加一句:“还疼么?”
沈云荞侧转脸,笑盈盈地看着他,红艳艳的唇凑到他近前。
他低头。
她却不轻不重地咬了他一下,手也趁势掐了他一下。
他只是笑微微的凝着她的眼睛。
沈云荞没辙了,推他的脸,小声咕哝:“看什么看?非把我弄个大红脸出洋相你才高兴么?”
“这不是担心么。”
昨晚他有意的克制反倒使得过程漫长,她没说疼,也没抱怨太累,可下地去沐浴的时候,脚步明显有些虚浮。这时他自然有些担心。
“没事。”沈云荞商量他,“再跟我说说进宫的规矩吧。姜夫人悉心教过,我还是怕到时候失礼。”
高进颔首,说起宫里的人和一些事:“行。太后娘娘待人最和蔼,你越是不紧张局促,她就越是喜欢你。皇上那边就不需要担心了,我去谢恩就行,他今日大抵没空去慈宁宫。……”
同一时刻,皇帝正看着俞仲尧犯愁。
今日官员们没多少事,主要也是孟滟堂告病假没上朝的缘故。退朝的时间能提前一大截,皇帝便顺手办了自己一件私事:命内侍宣旨,册封俞仲尧为太子太傅,加卫国公爵。
俞仲尧又婉言谢绝了。
“少傅,”皇帝端坐在龙书案后,双手平放在案上,“你怎么就不能成全我呢?宫里宫外的你自己说,婉言谢绝我多少次了?”
“想给国库省点儿银两。”俞仲尧忙里偷闲,瞥了皇帝一眼。坐姿很端正,挺像回事,偏生眼神儿透着点儿委屈,这样看起来,活脱脱一只端着架子的可怜巴巴的兔子。
真是……俞仲尧差点儿蹙眉。
皇帝一本正经地给俞仲尧算账:“往后不是要罢黜好几个有爵位的人么?顺昌伯和几个人,都罚俸处置——银子该省的我省了,该花的地方我也不能吝啬。少傅你说是不是?”
“俞府这些年置办了不少产业,皇上也清楚。”俞仲尧委婉地告诉他,我不缺钱,不需要那点儿俸禄。
皇帝哽了哽,才发现自己被带沟里去了,连忙摆手,“我给你加官进爵,不是为着贴补你银子,为那个的话,我大可以赏你真金白银啊,再说我不敢赏赐啊,那些谁不知道啊,你绝不会收的。唉,你自己说,这些年这种事,你就没一次让我省过心……”
俞仲尧又气又笑。自己没让他省过心,他又何时让自己省过心?怎么好意思说的?
皇帝说着说着,发现自己把话题扯远了,赶紧扯了回来,“我的心思不难猜,这多简单哪。你做太子太傅,不是实至名归么?是不是不喜欢做太傅?那么太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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