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看看他,眼神复杂,不过没有再拒绝。
袁峥又看看玉佩,忍住了去拿的欲望,警告自己不可操之过急。
司擅进来禀告:“王爷,殿下,马车套好了。”看到两人的装束,笑着赞赏:“真乃一对璧人!”
高凌转眼看身边的人,正对上一双微笑着看自己的眼睛,目光一触立即转开。司擅悄悄退下,高凌说:“王爷,乘车太闷,我想骑马。”
“你刚刚康复,改天吧。”
高凌咽下其余的话,向外走去。袁峥跟在高凌身后进了车厢,高凌有些意外:“王爷你不骑马?”
“一个人骑马无聊,我们说说话。”
“哦。”
马车不紧不慢地走着,司擅和小四坐在车辕上斗嘴,车里的气氛却是沉默的,里外形成鲜明的对比。车轮辗过一块石子,颠簸了一下,高凌身子一歪,立即被仍稳坐如山的人抱住。高凌觉得不自在,赶紧坐直,袁峥轻轻一笑,松手。
路过花鸟市场,袁峥吩咐停车,对高凌说道:“你稍等一会,我马上就回来。”果然不一会儿,安疆王捧着两包花籽回来了:“高凌,我记得你最喜欢jú花,这里有十几个品种,花匠说都是不常见的,回去把它们种起来吧。”
“谢谢王爷,不过jú花都是秋天才开的。”高凌并不热情。
“这我当然知道,种了不一定要等到它开花。”
“王爷的意思是?”
“高凌,自从我们的马车出府,至少有两拨人在暗中跟着。我是要让他们觉得我们有长住京城的打算,还要让你父皇知道,我们俩琴瑟和谐。”
高凌略一思索,脸色当即发白:“你又在做戏!”
“对!让他们安心的戏!”
“你陪我去陈府也是在作戏给父皇看,好让他放心你。”高凌忽然觉得自己好天真,刚刚有的一丝悔意又消失无踪,手指捏成拳头,指节发白。
袁峥突然意识到他的不对劲,看他苍白起来的脸色,急急道:“不对,高凌,不是你想的那样!怪我没说清楚。陪你见姨父姨母是我真心的,其实就算我不去,只要那两样礼物送到宫里,谁都知道是我袁峥的手笔,也是我间接向秦氏讨好的意思,但是我和你同进同出,会让皇上觉得你能掌控我,他jiāo代你的任务也指日可待,或许不会再过份催bī于你,你明白了吗?”袁峥急得额头冒汗,“高凌,我说的都是实话,别再胡思乱想,啊。”想搂他又不敢,简直手足无措。想起手里的花种,举到他面前:“不信你看,我买了两包花种,是一样的。一包是种在京城用来迷惑人的,另一包是让你可以带回西疆种的,到时我们一起欣赏……”
高凌看着两个小包,静静思索这些话的可信度。袁峥紧张地盯着他,直到高凌脸色恢复正常,才松了一口气,抹了把汗道:“高凌,你什么都好,就是想得太多。今后不要太过劳神,我要你快快乐乐,过你这个年纪该过的日子。”
高凌没接他的话头,想了想问道:“王爷,既然不必等到jú花盛开,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个准信儿,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走?”
看出他的将信将疑,袁峥无奈地叹气:“确切日子现在不好说,也许要等到chūn暖花开。我在等岳崧和沈捷廷传信来接应,而他们为了不泄露军机,现在正在查找朝廷派在西疆的内应,还要应付天灾给西疆带来的麻烦,所以要等一段日子。”
“天灾?什么天灾?我没看到邸报。”
“路上不好走,我也是前天晚上刚收到的消息,朝廷的邸报没我的密使快。西疆很多地方连遭bào雪,压垮了不少民房,冻死庄稼和牲畜无数。三三他们想了个法子,让百姓把地窖改造成冰窖,把冰雪储进去,等来年旱期拿出来用,这本来倒是个好办法,可惜天公不作美,天气骤暖,又下了好几天雨,不仅储不了冰,还把雪全融化了,有些低洼地又被化雪形成的洪水淹没,百姓流离失所。战争刚结束,府库空虚,而且没有朝廷的准许也不能动用国库,光靠王府的救济简直杯水车薪,唉。”
袁峥苦恼地倚在车壁上,高凌低头沉思。
安疆王的亲自到来,且以晚辈自居,礼数周到,令陈医正诚惶诚恐,陈铿在听高凌说了袁峥的主意后,态度也稍有转变,对袁峥不再横眉立目,却也拉不下面子立即俯首认低,气得陈医正大骂儿子不懂事。陈铿赌气:“爹,娘,儿子上不得台面,去后院看看药材晒好了没有。”草草一抱拳,转身就走,气得陈医正gān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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