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你们一个个的样子!睡眼惺忪,jīng神萎顿,哪里有从军报国的jīng气神?简直丢人现眼!”岳副帅口沫横飞地对着一群将军训话,院里火把通明,到得最迟的几个人——高凌小组才姗姗来迟。四人中只有小四和尚清穿戴齐整,高凌边跑边束腰带,陆光宗更惨,上衣只套进了一个袖子,半个上身luǒ着。一个兵士拦他:“你,衣服穿整齐了再进去。”
岳崧眼光冷冷剜过来,扫到高凌腰带时目光忽然顿住,眯成了一条缝,然后在高凌脸上身上又探究地巡视一番,皱起了眉头。
高凌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甚至微笑了一下。众人以为半夜被叫起来一定有什么夜间攻城之类的训练项目等着自己,不料岳崧竟直接说了两个字:“解散!”众人腹诽着回屋,高凌被单独留下。岳崧把身边人赶得远远地,压着嗓门问道:“萧白,你的腰带是哪来的?”
高凌低头看看腰间平平无奇的物件答道:“回副帅话,是王爷看卑职行军途中过于劳累,送予以助减轻疲劳的。”
“就这样?”岳崧有些不信。
“是。那天是行军的第二日早晨,岳副帅不信的话可以写信向王爷求证。”
岳崧心里暗骂:小狐狸,明知我不可能拿这事去问王爷令他分心,偏偏这样说!却又听高凌问道:“难道这腰带有什么特殊之处或是有什么特别的来历不成?岳副帅可否告知卑职?”
“没有!一个破腰带能有什么来历?回去睡觉!”吼完转身就走。
高凌抹了把冷汗庆幸着混过了这一关,殊不知正是这条不起眼的腰带成了他未来三个月的恶梦之源!
从之前袁峥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看,高凌知道这三个月绝不轻松,却想不到会艰难到这种程度!每天都有极大量的体力付出,一天仅跑的路加起来就几乎是他以前半个来月的总和。岳崧很会因地制宜,碎石地、沙地、草原、河滩、山崖、甚至宽深的护城河,都是格斗和体力训练的场地。从袁峥离开那天起,每天能供睡觉休息用餐的时间极其苛刻,因为参训人员只有完成了岳副帅规定的任务才可以吃饭睡觉。这样一来,体能相对较弱的高凌、尚清等人更是苦不堪言,尤其高凌是岳崧的重点盯防人物,稍有落后便是冷嘲热讽齐上,不要说小四,连高凌都好几次没忍住顶撞起来,虽然都被尚清qiáng拉回来,换来的却仍然是那句“娘们唧唧”,气得高凌头顶冒烟,然而想到袁峥,却又只能qiáng咽下这口气,日子再难过还是得照样过,谁让自己技不如人呢。
陆光宗官不大,脾气却不小,在兵部是有名的横横,连比他官大得多的都未必放在眼里。在某次险些又和石小四因为高凌和尚清跑得不够快而全组被罚沿城头多跑三圈而争执起来后,尚清偷偷告诉高凌和小四,陆光宗之所以蛮横是因为他刀法出众,一般将军都不是他对手,所以很目中无人,上司们又碍于他是皇贵妃的远房外甥,虽然陆光宗从不拿这重身份来压人,但久而久之人缘就实在不怎么样了。
陆光宗的气焰被灭得很快,开训没几天,岳副帅叫手下某个副将耍了套挺实用的刀法,要求所有人在两天内学会并能灵活运用,教官在前头一招一式地放慢了比划,高凌尚清等人学得很用心,陆光宗却拎着刀撇嘴:“就这种刀法也来当教官,真当我们是一群草包啊!”
此话正好被岳副帅听了个正着,皮笑肉不笑地踱到他面前:“看样子你功夫不弱嘛,要不要我找个人和你比划比划?”
陆光宗脖子一梗:“不用找别人,岳副帅,听说你也善使刀,卑职不才,想请你指教一二。”
众草包倒抽一口冷气,姓陆的也太自大了,居然敢向岳崧挑战!
岳崧似乎也没想到这个回答,瞪着大眼看了他一会儿:“陆光宗,我给你机会收回这句话,自己增加半个时辰蛙跳。”转身想离开。
“谢谢岳副帅,不过陆某说出的话从不收回,今日要是刀法入不了你岳副帅的眼,我自动退出回京!而且绝无半句怨言!”
甘宁等人心中冷笑,岳崧的手下们看向陆光宗的眼神却是怜悯的。
岳崧眼睛危险地眯了起来:“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我找你!我就找你了!”
“好,来吧!”
三招!仅仅三招,自认刀法出众的陆光宗手中的刀便已被击落,颈间更被岳崧的刀刃架住,锋刃上的丝丝寒意激得喉头皮肤起了战栗。只要岳崧手腕轻轻一递,世上便再无陆光宗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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