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小四听得瞪圆了眼:“jian商好黑的良心!”
又走访了几个附近的村庄,虽然没再碰到类似危险的情况,不过也并不乐观。
道路愈加荒凉,高凌听两个侍卫还在念叨那些jian商的事,皱着眉头扔下一句:“小四,明天开始,你每天花半个时辰学习维语,直到能说能看能写为止,尚清负责教他。”小四张大了嘴,没等他哀叫出来,高凌已经拍马向前跑去。”
袁峥在弟弟马屁股上轻抽一鞭,笑道:“三三,和高凌比比你们俩谁骑术好!”
袁岳大叫:“哥你偏心,他比我早出发!”双腿用力一夹马腹,奔着高凌的背影追去。其他三人也紧跟在后一路狂奔,乡间泥地上顿时腾起大片烟尘。
骄阳烈日下,人和马都跑到大汗淋漓,高凌才觉得稍稍痛快了些,勒马站住,回头看了看同样满脸尘土被汗水冲得一道一道的袁氏兄弟,都指着对方笑了。
日头开始偏西,水袋也已经见底,袁岳辩了下方向,指着不远处说:“我没记错的话,那儿应该就是葡萄沟了,我们去村里讨点水喝,今天就该回去了。”
远远望去,村子外面好像建了许多方形建筑,与一般的民居大不相同。走近了,高凌才发现,那些方房子竟然四面墙上都布满了小dòng,真正的四面漏风,阵阵水果甜香从房子里飘出。袁岳告诉高凌:“这就是西疆人晾葡萄gān的地方,你没见过吧,走,进去看看。”
高凌几人随着袁岳走进去,只见墙上、天花板上钉满了钉子,挂着大串大串的葡萄,各种品种都有,果香扑鼻,煞是好看。每间晾房都有村民在把成筐的葡萄搬进去,再用麻袋装了gān透的果实出来,见有人进来也不阻止。袁岳随手拿了两串刚刚挂上的葡萄,递给高凌,让他随意吃:“这些刚刚挂上,还没沾上风沙,gān净。小四,尚清,你们也随便吃,只要不糟蹋就行。”
高凌诧异地看着他:“随便吃?你认识这家的主人?”
袁岳往嘴里塞了几个果子润口,然后用汉语说:“这儿的人好客,客人来了不吃他们的东西,他们反而会不高兴。等会儿每个晾房去吃一点儿,只要赞一声好吃就行了。”
原来是民风淳朴,高凌放了心,挑着没吃过的品种吃了些,然后走到忙碌的主人面前,学着维族人的礼仪双手合十,用维语赞了几句。果农满是沧桑的脸上果然笑得皱纹绽放,还送了一袋葡萄gān和一包大如jī卵的鲜枣给他。
葡萄沟名副其实,满村都是葡萄架子,挂满了累累硕果,村人们忙着收获,然而脸上却也少见轻松和喜悦;路边更是堆满了腐烂的果串,蝇虫飞舞着,甚是讨厌。
高凌向一个在田边休息的果农询问,为什么放任那么多好果子烂掉,老农叹气,满眼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公子有所不知,西疆葡萄不值钱,路又不好走,运到城里卖的钱还不够路费,晾房又不够多,来不及晒gān的果子只能眼睁睁看着烂掉,唉。”
“那为什么不改种其他作物呢?”
“这里土质不适合种别的,高粱小米都种不了,只能种葡萄和枣。”
高凌刚刚快活起来的心情又低落了下去,拿了一个大枣重重咬下去,甜美的汁水四溢,高凌的神情却仿佛酸涩难咽。
袁峥看一眼天色再看高凌疲惫的脸色,说道:“看来天黑前赶不回去了,再走小半个时辰有个王府别院,今天咱不回城里,就住那儿怎么样?”
袁岳第一个欢呼:“好啊,别院建好后我还没去过几次呢。”高凌也没意见,傍晚的风chuī在身上已经颇有些寒意了,疲倦像早已像风沙般从心底涌出,袭卷了全身,能早些休息求之不得。
所谓的王府别院,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比普通民房稍大些的两进院子,,依山而建,风景甚美,山脚下种了些粮食蔬菜,还有几只肥jī在欢快地跑来跑去,大概是护院的下人自给自足的。看院的是一对老夫妇和他们的一双儿女,对于王爷兄弟前来十分惊喜。
几人都饿了,吃完山珍和新鲜蔬菜为主的晚餐,袁岳对哥哥促狭地笑了笑:“尚清和小四由我招待,先走了啊。”
高凌不明白:“你们去哪?”
袁峥笑得神秘,给他披上件衣裳:“山里空气好,我们散步去。”拖着懒洋洋的高凌往外走,“这儿离我们西疆著名的火焰山只有两百多里地,火焰山终年炎热,方圆几十里寸草不生。而这座小山虽然离得够远了,有些地下水也还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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