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岳恍然大悟,明白自己要学的还很多很多……
天气越发寒冷,袁峥暗中吩咐沈捷廷,尽可能地把公务都带到王府来办。既免了高凌去衙门的奔波之苦,又能让袁岳尽可能多地多学习政务处理之法,还不会被人说三道四。
袁岳很认真,把所有心思都放在学习如何处理政务上,加上过去也有一些经验,高凌教得并不费力。时间一长,表面上倒也看不出来jīng神上受到的巨大打击,只有最亲的人才能感觉到,他明显没以前爱说爱笑了,眼底掩藏着一抹哀愁。袁峥总觉得心里有愧,免不了对弟弟嘘寒问暖,倒是袁岳有些受不了一向潇洒的哥哥突然流露的过多关怀,经常躲出王府,去各个村子查看百姓的日常生活,尽量帮助他们解决一些实际困难。渐渐地,三公子在民间口碑鹊起。
皇帝接到高凌密报:袁峥宠爱弟弟,纵容袁岳隆冬之季还要游玩行猎,纨绔之名在西北邻国亦皆有耳闻。
一个月很快到了,腊月十六,佟国柱暂守军营,岳崧、孙贺带着手下兄弟来王府喝酒,袁岳自告奋勇替沈捷廷等人在衙门值守。
沈捷廷和孙贺等几个已经成家的还应约带了夫人和孩子一起来,男人们在荷田居猜拳闹酒,女人和孩子们则由老王妃招待。下人们穿梭往来,府中热闹非常。然而第二天酒醒之后,很多大将都后悔莫及,因为喝醉的人之中,居然没有袁峥!醉得最厉害的,竟然是酒量一向很不错的司擅!司小猫醉卧了一天一夜,十足的醉猫一只!
后来说起此事,岳副帅仰天长叹:“这酒明明是庆祝十殿下与王爷成亲一周年的,怎么成了猫儿的订婚宴,又中了个妖孽金蝉脱壳之计了!”被金蝉一指头崩在脑门上:“就知道你们要乘火打劫,本王将计就计,来个李代桃僵,移花接木,我看以后谁还敢心怀不轨地来灌我……”
话音未落,被一本厚厚的书砸得闭了嘴:“烂人!有空读书去,不许乱用成语贻笑大方!”
随着腊月的来临,高凌真正领教了西北冬季寒风的威力。院里雪厚得足有一尺深,滴水成冰,就算偶尔出太阳也丝毫感受不到它的温暖。高凌穿得比在京城时多了好几件,在某天练功出汗后稍稍脱了会儿大衣裳,下午便喷嚏鼻涕一起来,好在没严重到发烧的程度,袁母更是怕他再着凉,免了他请安。
大雪已经连着下了很多天,各乡村已经有民房被压塌,人畜冻死压伤的报告,高凌想去亲察民情,却被奉了袁峥命令的尚清看得死死的呆在屋子里,赈灾、救济、施粥等需要下民间的事都被袁岳代替了。
边境平安,军队里除了日常练武和有时需要帮助百姓救灾以外,冬天一般都没什么事,袁峥这阵子闲得很,成天在家游手好闲兼吃高凌豆腐。
这天,沈捷廷又来王府商量公务处理。进门正见到袁峥百无聊赖地趴在地毯上和红桃比谁的眼瞪得更圆,高凌则抱着手炉哈哈大笑。见他进来,袁峥也并不尴尬,若无其事地站起来亲手给他沏茶。
沈捷廷也是见怪不怪了,抽出一封公文,神色有些严肃:“王爷,刚刚收到的消息,楼兰和吐蕃jiāo界之地不怎么太平,据说那儿发现了一个金矿,吐蕃赞普放出话来,不准楼兰染指,可是那地方一向是有争议的国境,楼兰也不愿意放手,弄不好两国要打仗。”
这两国jiāo界之处与西疆边境大草原呈犄角相邻,战火一旦燃起,必受殃及。
袁峥眉头也皱起来了,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楼兰二字,但这事不管似乎又不行,万一这两国是假不和真联手,那么他们的战略目标非常明显,就是西疆肥美的草原牧场!
袁峥沉思一阵,缓缓开口:“这事,不论真假,我们必须要派人去了解一下具体情况,再做调停。”
另两人当然明白这事的严重性,沈捷廷自告奋勇:“我去吧。”
“不,我去。你的身份不够。你和高凌把家看好了就行。”
高凌不同意:“北边和蒙古jiāo届的地方也不是太安份,路又不好走,万一有什么事,你又在那边耽搁了,两头难顾,还是我去吧。吐蕃话和楼兰话我也都没问题。”
“我和赞普有jiāo情,可以用朋友的身份去游说;你是皇子,如果你去的话,万一有人多心,人家就会认为阳明朝要插手他国内务,更有理由挑起事端了。”
高凌想想也是,自己出远门,袁峥肯定会派不少兵保护,的确会给人以口实,不带军队,匪盗横行的地方,能不能安全到达也是个问题。可是袁峥去,会不会过于隆重?毕竟不一定会真打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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