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刚吃了些温热菜品,就听说京城又有圣旨来,想到父皇对秦氏言听计从,母妃又是莽撞性子,心头本能地一沉,不知又有什么风波会接踵而来,惊疑不定中被袁峥拉着去了外头。
香案已经摆好,前来传旨的侍卫有些面生,客气地拦住两人的跪拜:“王爷,十殿下,请老王妃和三公子一块来接这旨意吧。”
袁岳莫名其妙地跪在三人后面,就听侍卫捧着明huáng绢册朗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安疆王之弟袁岳,幼通琼林,才学出众,品性高洁,着册封为安疆王世弟,日后以继王位。钦此!”
众人哗然,高凌一时竟然没反应过来,跪在原地没动弹;袁母则不知是喜是悲,眼眶泛红;袁岳更是惊得目瞪口呆,张大了嘴愣在原地;袁峥却是垂目呆跪着没动静,似乎已是惊呆,唯有嘴角极细微的一丝笑意一闪而逝。
高凌侧头看袁峥,脑中思绪翻腾,似乎抓住了一点线索,一下子却又什么都理不清楚。那侍卫看四人都跪着没动,轻咳一声小声提醒道:“各位,还不快领旨谢恩?”
袁峥这才叩下头去谢恩:“臣……遵旨!谢主……隆恩!”
高凌和袁岳被袁峥一手一个按着磕下头去,袁母也赶紧伏身谢恩,这才算礼成。安疆王双手接过圣旨,供上供桌,回头只见那侍卫单膝点地:“在下五品御前带刀侍卫钟勇叩见安疆王和十殿下!”
“快快请起。”袁峥对着侍卫笑得勉qiáng:“这位兄弟,远道而来辛苦了,正好今儿本王认gān妹妹,王府正办喜事呢,赏脸一起喝一杯吧。”亲手扶了他起来,拉着手臂往屋里走。钟勇受宠若惊:“王爷盛情,在下愧受,临出京前,太子殿下还嘱咐了一件事,让在下给韦雁小姐送一份礼物来,是为太子和太子妃的一番心意。”一挥手,他带来的下人们立即奉上礼单和几个硕大的礼盒。
韦雁谢过后收下,盒中装的是jīng美贵重的珠宝首饰和绣着百年好合、鸳鸯jiāo颈的织锦绸缎等物以外,只有一纸太子妃亲笔的祝词,而高蕴除了盖个私章外并无片纸只字留下。
和高凌对视一眼,袁峥苦笑,很明显,高蕴生气了:恩师不顾挽留弃他而去,一起长大的唯一师妹成亲,嫁的人还是曾经生死与共的好友,却没有一句通知,换了谁心里都不会舒服,如今这样已算是仁厚之极了。韦成涛心里也不是滋味,问了几句太子如今身体可好之类,听钟勇回答一切安好才松了眉头。
众人不知该不该道喜,都悄悄回了宴厅。高凌又问了些宫中情景,听说母妃无病无灾便暂时放了心,袁峥吩咐管家给钟侍卫一gān人等送上路费和红包,安排了他们的酒席才拖着呆滞的高凌和袁岳离开热闹的宴会厅,宾客们暂时留给岳崧和司擅照应。
书房。袁岳看向哥哥的眼神仍然是震惊和不可置信。袁峥倒杯热水示意他喝下:“三,从现在起你就是名副其实的小王爷了,呵呵,枉担了那么多年虚名,如今终于名正言顺,以后帮我们做事也方便得多,谁若再敢怠慢,用不着客气,拿出你的威风来就行,不用顾忌!”
袁岳神情复杂,不敢直视他:“哥,这亲王的爵位,西北的安宁,是你和爹爹率兵浴血奋战得来的,我无功无劳,皇上怎么能封我当什么世弟!这对你太不公平了!我要上书皇上请辞!”
袁峥一脸平静,揽了弟弟到怀里:“三三,高凌对我怎么样你也都看到了,我没打算纳妾更没打算要孩子,你是我唯一的亲弟弟,这王位将来不给你又能给谁?你也用不着觉得受之有愧,这王位我也不是马上就给你的,等我百年之后或者老朽了再传给你,或者直接传给你儿子也说不定,呵呵。这些年你就好好儿替我们办事分忧吧。”
袁岳紧紧地回抱哥哥:“恩,不过我宁愿永远不坐上这位子。”
高凌一直静静听着兄弟俩的对话,这时才开口:“三三,别听你哥胡说,他在前线杀敌的时候、在京城回不来的时候、还有现在,许多政务都是你在帮着处理,他才是得了便宜卖乖呢。”
袁峥冲高凌做个鬼脸,然后拍拍弟弟的背:“好了好了,都快要娶媳妇的人了,别动不动就撒娇,叫人看了笑话。外面那么多客人呢,你先去招呼一下,我和高凌很快就来。”
袁岳出去,随手带上门。屋里的两人对视片刻,袁峥刚开口叫了声“高凌”,书房门便被擂得咚咚响,石小四的大嗓门响起:“主子,你在不在里面?”袁峥翻个白眼,反手拉开门,正要再次拍门的石小四手敲了个空,险些跌跤,踉跄了下才稳住脚步,对着袁峥笑得颇不好意思:“王爷,嘿嘿,你也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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