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部尚书出班:“皇上圣明,安疆王既然提出要清君侧除jian臣,杀了这班jian臣正好堵了他的口,看他还有什么好做借口的!到时候名不正言不顺,便可治他个谋反的罪,落个千古遗臭的骂名,朝廷却能一石二鸟……”
礼部尚书皱着眉出列:“此言差矣!皇上,安疆王此番起兵号称勤王之师,所言之事是清君侧,为皇贵妃吴氏全家横死讨个公道,所以仅杀这些人不足为退兵之由。依臣看,再派大将率重兵拦截袁峥所部,并立即查清皇贵妃死因,给天下人,给西北军一个jiāo代才是当务之急!”
谁都知道王睿垣同样避重就轻,隐去了“废毒后”三个字,事关皇上和太子的脸面,谁敢明说?但谁都知道皇贵妃全家之死和皇后脱不了gān系,只是这其中内幕却不是臣子所能言之传之的,一不小心便会引来灭门之祸!
隆武帝黑着脸:“吴氏是畏罪自尽,不关他人之事,爱卿不必多言!”
王睿垣暗中叹气,默默退下。
国难当头,平时人模狗样的家伙一个个都现了原形,满朝文武比半年前凋零许多,看着剩下为数不多还敢在朝会上说话的大臣和廖廖几个敢与安疆王叫板却难说是不是纸上谈兵的武将,皇帝和太子对视一眼,心中既恼且恨却又无可奈何。
高蕴想了想奏道:“父皇,不必再选派三军统帅了,儿臣愿亲自领兵会会袁峥!”
隆武帝长叹一声:“好吧,朕给你五十万大兵,务必扫除叛逆!”
太子接旨,三日后率领兵马正式出征。
这三天,高蕴才真正明白为什么袁峥三十万大军入中原如入无人之境:袁峥是有备而来,给养充足,将士齐心,又得百姓拥护,以哀兵之姿背水一战;而中原军队却是闲散多年,毫无防备,且朝廷众将,有本事的不得施展,没本事的尽靠无良手段尸位素餐,把他人压制得志不得伸,士兵既缺乏训练又普遍被克扣军饷,没有士气。因此遇上袁峥这样能打有理的,尽皆无心恋战,虽然他这个太子亲自训练出来的一批人相对而言要好很多,但在各备战事宜之上也推诿不力,耽搁了不少时间,直到三日将尽,才勉qiáng能成行。
袁峥收到斥侯报告,微微一笑:“来得好!打这些软骨头的虾兵蟹将太没意思,本王正想找太子爷叙叙旧呢!”
两军阵前,双方各自列阵,旗帜鲜明,在风中烈烈飞扬。太子高蕴身后是整队御林军,个个衣甲鲜明,威风凛凛;而西疆军人人额头绑着白布条,在安疆王身后气势汹汹,怒目而视!
有人横眉立目地请战:“太子爷,像袁峥这种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臣愿打头阵!”
高蕴摇头阻止,轻扬手中大刀,鼓声立止。太子殿下拍马向前在两军阵前立定,安疆王长枪仍挂在马侧,单人匹马空手迎上前来,在相距五尺处勒马立定,双手抱拳微微躬身:“臣袁峥叩见太子殿下,重甲在身施礼不便,还请太子恕罪。”脸上却一点告罪的神情也无,眼神中隐隐带着一丝挑衅和威慑。
“免礼。”高蕴看一眼他盔甲腰间系的孝带,“你的伤全好了吗?”
“谢太子关心,小四良心未泯,宁愿自尽也不愿被迫行刺于臣,所以您不用记诖了。”
抬头正好扫到西疆军阵中一身戎装的石小四和陈铿,高蕴浑身一僵,迅速变得面无表情,“安疆王,你领兵进关一路攻城掠地,究竟所为何故?”
袁峥一笑:“太子爷此言差矣,臣食君王禄,分君王忧,此番见有jian人误国乱政,不得已才带兵入关勤王,一路走来,各守城兄弟们都给面子,行军还算顺利,偶尔遇上几只疯狗,臣为了天下太平百姓安宁,不得不教训几下而已。不想惊动太子爷了,臣惶恐。”
看他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高蕴气得额头青筋迸出:“袁峥!你到底想要gān什么?高凌呢?是他指使你谋反的吗?”
袁峥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正色道:“太子明鉴,臣是清君侧,不是谋反,臣打的是阳明王朝亲王的大旗,穿的也是阳明朝王爷的服饰。至于高凌,惊闻噩耗悲痛不已,如今还在西北调养,并不知道臣的所为。”伸手指向身后御赐的黑底金字王旗。
“好一个清君侧,如你所言,这几个月,朝廷已经清除了大批贪官jian臣,如今朝中已是气象一新,你的目的已经达到,可以退兵了吧?”
袁峥忽又坏笑,以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悄悄道:“剩下的可都是太子爷您欣赏的或者用着得心应手的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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