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政青神色恍惚脚步虚浮,踉踉跄跄坐回座椅上。
成扬没再管他,回头向宁飞说:“时间有限,我们也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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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更新长达一万字(是的!今天!我赶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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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先到西港大桥,再去紫荆路。”成扬打着方向盘说。
西港大桥?宁飞怔了一下,又想起来,那是叶宇晴被杀的地方。根据他之前找到的资料,当时桥面上爆发了一场恶战。秃鹫折了不少人手,叶宇晴也在激战中落水身亡。
如果叶宇晴没死,他不禁想,现在坐在成扬身边的人也一定不会是自己。
“你呢?”成扬问。
“我?”
“你有什么方便告诉我的消息来源吗?”
“本来有一个。”宁飞答道,“可前几天被我杀了。”
是信天翁,为琦姐传话,qiáng迫他去杀成扬。探针,按钮,突如其来的脑海里的剧痛。但他并不打算把这些事情告诉成扬——都已经过去了,没有必要再提起。
“杀了……” 向导似乎轻微地叹了口气,“刚才如果我没及时进来,你也打算杀李政青。”
宁飞蓦地咬住下唇:“他该死!”
“他是该死。”成扬反驳道,“但不能死在现在,在公会里。如果真的出事,你让我怎么向谢彤jiāo代?”
“你……是怪我为你惹麻烦了?”宁飞低声说,嗓音gān涩,“我不会连累你。”
“我听见李政青最后几段话了。”
哨兵脸色发白,转头看向窗外。街景流逝,他睁着眼呆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视线并没有聚焦在那上面。他还是在凝视成扬,透过玻璃窗里模糊的倒影。
在这一刻,倒影比真人显得更容易接近。
成扬开着车,继续说,语气出乎意料地温和:“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真的。你如果一开始有杀人的打算,李政青连开口的机会都不会有,早就成了一具尸体。”
他的声音轻得像自言自语:“我原本只是想揍他一顿,让他受点小伤。痛得不得了,但又不算严重。处理尸体太麻烦了,有血迹,死前还可能会失禁。如果有更多时间,我肯定能收拾好,而且不让你发现。”
“宁飞!”
“但是我忍不住。”他继续说,“你是对的,要是再晚一点进来,李政青就死了。”
成扬沉默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你还是不够相信我。”
“我相信你。”
也许这四个字的辩解在成扬听来,是苍白而无力的。玻璃窗里的倒影动动脖子,眉宇间纠结出认真而苦恼的神色。
“如果你真的相信我,”成扬说,“你可以把这些事情jiāo给我,或者让我跟你一起面对。我毕竟是个向导,在这方面比较有优势。宁飞,我也希望能帮点你什么。”
宁飞心跳突然漏了一拍,然后狂乱地鼓噪起来。
不是相不相信,而是要不要去依赖。他摸爬滚打那么多年,早就习惯了一个人面对一切。成扬的话就像是一个温柔的陷阱,越深陷进去,日后就越难脱身。如果成扬将来后悔了,或者变得像李政青说的那样……
“好。”他说,决定不再去想。
成扬说,过来。于是宁飞转过脸,不用再掩耳盗铃地假装看着窗外,专心地用眼神描绘出成扬侧脸的曲线。向导停车熄火,右手从方向盘上移开,短暂地揉了揉他头顶的头发。
“别在意李政青的话。”成扬说,“那些都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够好了。”
成扬的手很暖,体温几乎让他的面颊也燃烧起来。
“谢谢。”宁飞轻声说。
他忽然觉得后颈痒痒的,打算伸手去挠。成扬却“啊”地一声叫出来,带着惊喜与愉悦,将手从头顶上移开,抓住了什么东西。
“怎么了?”
成扬轻笑着摇摇头,掩饰似的收回手。“没什么,看到了一个很久不见的朋友。”他打开门,跨步走出去,“西港大桥就在前面,我们下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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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港大桥算是海河市著名景点之一,横跨海峡,连通了西城区与白沙岛。这日天晴,正午时分的阳光洒落在桥上,在碧蓝色的海面投下一道直而长的yīn影。成扬带领宁飞从人行道走上去,指着另一头的桥塔说:“当时,宇晴丧生在那个地方。”
“我们从白沙岛出发。”他眯着眼回忆,“岛东有个旧实验工厂,以前归殖民国管,后来被军方接手。前段时间,军方通知工会,说是在工厂里发现哨向相关的研究物,保密程度很高,危险性未知,让公会派人自取研究。后来,这个任务就落到我和宇晴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