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根手指沿着脖子向上,停在腺体的位置。敌人冷笑一声,用力地残忍地捏他的腺体。成扬脑内翻江倒海疼起来。这种感觉向下辐she,让他的胃腔也开始收缩,产生一种愈发qiáng烈的呕吐的冲动。他将前额抵着冰凉的地面,让自己冷静,维持和jīng神体的联系。但实在太难、太痛苦了。萤火虫在焦急地呼唤他,信息时断时续。
成扬闭上眼。
一片漆黑。
50
门开的时候,宁飞立即冲了出去。
也许是因为成扬吸引了大部分的战斗力,门后只有两个敌人,不是哨兵。见到他,来不及发出声音,就被击倒在地。
隐约而微小的声音自身后传来,在黑暗的通道里震dàng。他拒绝去想,闷头跑出暗道,进人白沙岛的夜色里。风在耳边猎猎作响,灯光楼房全化作一片流动的影子,从身侧逝去。他的心跳在耳边鼓噪,浑身的血液却又是冰凉的。慌乱地跑过好几个街区,才看到一个人。
他抓住那个人,在裤袋里搜寻到手机,哑着嗓子说:“借我。”
那人猝不及防,又看到他手里有枪,顿时激烈地挣扎起来,大喊“救命”、“抢劫”。宁飞没心情与他争辩太多,用左臂格挡住他的动作,径直滑动屏幕解锁。屏幕提示输入密码,宁飞不得不花更多的功夫,按住那个人,将屏幕送到他面前。
“告诉我密码!”
背后有脚步声,那人眼睛一亮,更用力地想推开他,高声叫道:“救命,快来救我!”
薰衣草与薄荷的气味。
宁飞转头,看到两个面熟的人,是成扬的朋友。
姚景行手按在配枪上,神色有些茫然。“宁飞?”他问,“你们失联了整整三天——成扬呢?”
宁飞将手机扔回路人身上,大步走上前,急促地说:“成扬有危险。”
“怎么回事?”沈薇问。
这是一个很长的故事,奈何时间等不及他从头说完。宁飞选择了最简短的话:“他在琦姐手里。”
姚景行皱眉问:“琦姐手里?发生了什么,你不是他的哨兵吗?”
“他……”宁飞的喉咙有点gān涩,“我们被管琦——琦姐——困了三天,刚才终于有机会出逃。成扬为了让我能出来求救……”
“我知道了。”姚景行说,“我们只是在这附近巡夜,得先通知公会。地方大概在哪里?”
“就在附近。”
“敌人多吗?”
“至少十二个哨兵。”宁飞低声说,“其他普通人不少于十五个,不包括管琦自己。”
姚景行点头,走到一边,开始小声汇报得到的消息。之前的路人早已逃到另一条街上,报警的对话声随风传来。宁飞呼出一口气,按下心里的急躁,倚在墙边等待。
公会那头的人兴许只是个导师,拿不了主意,要通知上级。姚景行应了声好,挂断通话,转头对宁飞说:“沈薇在这里等着,我先跟你去看看。”
两个人——总比他独自一人好。宁飞迫切地希望谢彤能马上得到消息,派遣更多哨兵过来。他不敢……不敢想象成扬一个人在里面会遭遇些什么。管琦必然十分愤怒,更何况她还想得到成扬的jīng神体。
他突然记起脑死亡的叶宇晴。这个联想顷刻便被压回心底。
原路穿过窄巷的时候,姚景行的对讲机响了。
李政青的声音传出来:“姚景行?”
宁飞尽管心急火燎,却也不得不停住脚步,等姚景行回话问:“李上校?”
“我听说那个叫宁飞的自由佣兵跟你和沈薇在一起?”
姚景行答道:“是,上校。”
李政青的声音听起来冷冰冰的:“带他回公会,这很可能是敌人的陷阱。”
宁飞抬眼朝姚景行看过去。姚景行对他比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对李政青说:“成扬很可能在危险之中,我必须先去确认一下。”
“你信他的话?”李政青说,“他有没有告诉你们,他曾是个叛逃公会的哨兵?”
姚景行举着电话,震惊地看着宁飞。
“成扬知道我是,我没瞒过他。”宁飞低声说,“他现在很危险,求你们……求你们快点派人来。”
姚景行停了一秒,别过眼,回复李政青:“成扬信他,我信成扬。”
李政青冷笑:“成扬轻信,所以失踪了三天,至今没有消息。姚景行,这是命令。你先带他回公会,完完整整将jīng神扫描一遍,我和谢彤再另行安排人去搜索成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