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这么挂断了,吕岩扭脸看了看小逸:“我说您嘞,怎么一副‘愿天下有情人都断子绝孙’的表情啊?你这是受失恋刺激了,还是说……你这次回来,是对我们文昭有意思了?”
陈文昭洗好澡出来,小瑞已经睡着了,被子也没盖,手里还攥着手机。陈文昭看着好笑,过去给小瑞盖上被,然后拿回手机。这时候手机震了一下,是短信发送成功的报告,接收人显示的是吕岩。
这小子拿他的手机给吕岩发什么短信?
陈文昭觉着奇怪,打开发件箱一看,顿时傻了。
发给吕岩的那条不是短信,而是一张彩信,内容是一张照片,正拍的是自己站在浴室里,身形毕露的黑色剪影……
就在这时,手机又震了,是吕岩回复的短信,就俩字:牛-bī。
陈文昭呼出口气,也回了俩字:删了!
接着,电话响了,陈文昭接起来,吕岩在那边乐得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你们家小瑞真是绝了,我让他发个房间的照片,他给我发了一张你的luǒ照,哈哈哈……乐死我了……不能删,我下半辈子就指着这个照片招笑儿了,哈哈,绝对不删……”
陈文昭咔的挂了电话,气得翻了个白眼,接着上chuáng,卷了一半被子,睡觉。
虽说行程不紧,陈文昭和小瑞倒是谁都没有睡懒觉的习惯,第二天一早就起来准备准备上山。
他们住的地方叫二道白河,这是长白山北坡脚下的一个小镇,从天池流下的涓涓溪流穿城而过,即使是在寒冷的冬天。
因为刚下过大雪,厚厚的积雪在路两边形成了雪墙,雪白的晃眼,而天空则是透蓝透蓝的。陈文昭他们跟几个同行的拼了个吉普车,沿着茫茫林海中的公路前行,尽头是缓缓崛起的白色大山,跟川藏高耸险峻的尖形雪山不同,多次喷发的长白山孤然而立,像是个宽厚的老者,把他的臂膀伸向远方。
这次的目的地是天池,吉普车开到一半就上不去了,道路两边的雪墙已经高达两米,司机师傅说,从这里往上步行2000米就是天池瀑布,如果不愿意爬也可以停在这儿,前头就是温泉旅馆,温泉jī蛋和玉米都可以去尝尝,顺便歇歇。
陈文昭这次带着小瑞出来主要就是散散心,到无所谓看不看天池,倒是小瑞难得的张罗着要上山,陈文昭于是便陪着他爬山。
雪一早就停了,不过雪墙上还是时不时被风卷下来雪渣子,落的脸上冰凉冰凉的。陈文昭跟小瑞手牵着手,有点老夫老妻的意思,开始小瑞步子大,后来发现陈文昭有点微喘,自觉放慢速度,迁就陈文昭,一路落下一串脚印,却是谁都没说话。
越往上走,积雪越深,一脚深一脚浅的,越发不好走,风也是越来越大,人更是越来越少,陈文昭本来就瘦,这会儿被风chuī着有点站不住,小瑞搂着他站定了,等风过去,低头说话的时候,热气儿就呼在陈文昭后脖颈上。
“还走吗?”
陈文昭抬头,看见小瑞头顶上是一层白乎乎的雪碴子,朝他笑笑,冷气冻牙,也就没说话,光点点头。
小瑞不喜欢热闹,越往上爬,人越少,反而越自由越舒坦,陈文昭看得出来,也不想剥夺了小瑞这么点乐趣。而且既然来都来了,他也想跟小瑞两个人一块儿看看天池。
小瑞伸手想抚掉陈文昭头顶上的雪,陈文昭抓住他的手腕,没让。这会儿,风过去了,陈文昭顺势拉着小瑞的手继续往上走。
“那个……”
“没事儿,甭抹。”陈文昭笑着说:“知道为什么我选了长白山吗?跟你一块儿在雪里走走,这不就白头偕老了么?”说着,玩笑似的指指戴了顶白帽子似的头顶。
小瑞愣了一下,抓着陈文昭的手一紧,陈文昭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白头偕老的意思,就一个劲儿跟那傻笑,小瑞看着陈文昭发愣,喃喃地嘟囔了一句“难受”,陈文昭没听见,小瑞也没再说,只是神色迷惑地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心口。
俩人就这么互相搀扶着不紧不慢地往上爬,虽说满眼都是白,却又因为海拔不同植被不同而有着千变万化,耳边除了风声就是彼此的呼吸声,感受到的除了寒冷就是手心jiāo握传递的热度,这会儿,就是不说话,也觉得心情说不出的舒畅和幸福。没觉着时间过得缓慢,反而很快的,他们就看见了天池瀑布。
老远的就听见水瀑的轰鸣声,即便是冰天雪地里,天池的水还是在薄薄冰面下流淌着,瀑布依旧是气势磅礴。小瑞显得有点兴奋,几步跑到瀑布跟前去,那副劲头让陈文昭觉着这小子一个控制不住就得跳下去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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